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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排治疗:海灵格与家排的发展

责任编辑:tspsy-沐沐  发布于2015-11-17 15:51   浏览次  
  心理导读:一个德国女人,与在德国学习的非洲西部的人成婚。他们最初在德国生活。几年后搬到非洲住了12年,而后又返回德国。丈夫回到非洲,将妻子留在德国。她虽然很爱丈夫的国家和那里的人民,但无法忍受他在非洲的表现,所以不愿在待在非洲。而他在德国感觉不好,所以不愿住在德国。现在她很想知道两人还能否继续走下去。    ---www.tspsy.com
 
家排治疗:海灵格与家排的发展

家排治疗:海灵格与家排的发展
 
  日本古都东京的北部,林木郁郁葱葱的美丽群山中,有一座基督教会学院。京都是禅宗的精神和历史中心,这里有十万寺庙和日本神道教的神祠,也是数百禅学院的家园。海灵格,这位世界闻名的治疗师,昔日的神父与传教士,看来对此地环境适应良好。他的低调甚至斯巴达式的工作风格,和有时迷一般的个人故事,让人想起古日本传统的禅宗大师。这是2001年10月,海灵格首次来日本,但他在寄宿的日本学员家中,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日方组织者和她先生赠给海灵格一件蓝色和服,他决定在课程中穿上这件舒适的衣服,那很适合他。
 
  现场只有50人左右,对于经常面向一千听众的海灵格来说,真的很少。这个团体包括15个来自拉脱维亚的欧洲人,他们三周前在圣彼得堡见过海灵格后,深为触动,于是追随他来到日本。
 
  海灵格过去5周一直在路上,他76岁,没有丝毫疲惫之色。他的世界之旅始于斯德哥尔摩,转到圣彼得堡和莫斯科,而后是东京和京都。课程在周末或工作日,他一边带着行李箱,一边做会谈、讨论和写作。向他问起关于飞机或气候的变化,他的回答是:“如果你专心工作,根本不会去注意到那些东西。”
 
  当我问候他,他问我感觉怎样时,我说,“今天很好。”然后我解释过去三天喷气客机都让我觉得自己支离破碎。但他打断我说,“但现在你觉得很好!”我立即醒觉,不得不笑自己,因为我总是在我的来访者谈论问题是告诉他们,“去看解决之道”。这位老人顺手又给我上了一课。不过我仍觉得不可思议,他如何能保持这样惊人的敏捷,到了京都还只是他旅程的一半。之后他要飞往台湾、香港,然后是洛杉矶和华盛顿的课程,之后回到德国。再过两周,他还要去以色列!
 
  他为何要这样做?他用得着这么拼命吗?我不太了解,也不愿猜测,在我看来他像是被一股强大的驱力推动着,随着年老更加壮心不已。一开始他想在65岁退休,但到了75岁,反而根本不考虑这个问题,而今80了,写作和工作比以往更加勤快。海灵格说:“被召唤,我就得去。如果感到那里迫切需要或有人求助,我必须跟随这个感觉,否则我会损害自己的心灵。”这一点也适合日本的状况,这里没有出版他任何一本书,极少有人知道他,课程学员也很少。我来这里是好奇想看看,家庭系统排列如何在完全不同的文化下应用,此外我姐姐嫁给日本人,住在京都附近,这也是通过家庭治疗连结家庭纽带的好机会。
 
  总结一句话,系统排列在这里依然奏效!比在欧洲还要快捷和顺畅。显然各种文化的表达方式、风俗习惯虽然不同,但方法在亚洲跟在欧洲一样起作用;所发现的家庭、宗教或其他固定人群的基本秩序,是具有普遍性的。我在德国所熟悉的规则,一样适用于亚洲东部。那时起我也在欧洲各地做系统排列工作,在韩国和台湾也举办过若干课程。其他系统排列治疗师在南美或与北美印第安人的排列工作中也有同样的体验。我与非洲人工作时,这个规则同样适用。就像下面的故事所表明的。
 
  一个德国女人,与在德国学习的非洲西部的人成婚。他们最初在德国生活。几年后搬到非洲住了12年,而后又返回德国。丈夫回到非洲,将妻子留在德国。她虽然很爱丈夫的国家和那里的人民,但无法忍受他在非洲的表现,所以不愿在待在非洲。而他在德国感觉不好,所以不愿住在德国。现在她很想知道两人还能否继续走下去。
 
  排列显示这段关系只有在非洲,可以有未来,这支持了海灵格著名的也是声名狼藉的一句话,“女人要跟随男人。”(海灵格是说,如果亲密关系要成功的话,女人要跟随男人进入他的文化和国家,而不是指服从或卑躬屈膝。)我也把他们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加入排列,显然,长子尤其被非洲与父亲强烈吸引。妻子(妈妈)觉得这完全无法解释,因为父子俩在一次事件后12年没有联系了,那次事件是,父亲发现儿子在本应上学的时间跟女孩子泡咖啡馆。父亲当晚提出此事,两人激烈争吵后父亲把儿子赶出家门,断绝往来,12年一直没有接触。
 
  因此妻子很吃惊,排列中显示出父子间的关系紧密,不过她注意到父子俩其实很相似——都很固执和心硬。我建议她把排列的画面放在心里,在内心深处相信父子关系,然后等待。
 
  大约一年后,妻子告诉我后来的故事:她的女儿要出嫁了。并请求父亲在德国的婚礼之后,新婚夫妇去加纳举办结婚庆典。开始父亲对此不太感兴趣,以为是妻子的主意,当女儿再次给他打电话说服他,那是她自己的想法后,他忽然热情高涨,立即着手安排盛大的传统典礼。
 
  儿子也想参加妹妹的婚礼。妈妈第一次拒绝了在父子之间做调停,让儿子自己去跟爸爸说清楚。
 
  儿子没有告知母亲,就找了他的非洲教母,也是他的一个姑姑,居间协调此事。姑姑同样安排父子会面,条件是儿子必须用清单列出他伤害或冒犯父亲的5件事,不找任何理由、不做任何辩护。会面时儿子当着见证者跪在父亲面前,读这个清单——这事实上跟系统排列工作中恢复亲子关系、重见秩序所用的古老仪式一样。儿子答应了,在婚礼前一周回到非洲,执行教母的指导。一开始,父亲盛怒之下对儿子大喊大叫,但很快就把儿子拉到脚下并抱住他。几天后,对此一无所知的妈妈来到加纳,惊讶地发现父子俩好得就像“同一个人”。结婚庆典是一场精彩的盛会,后来这也成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圣诞节。这事发生在1998/99年间,现在她和丈夫一起生活在非洲。
 
  也可以有其他的原因来解释,不过类似这样的故事,明确说明了家庭系统排列势不可挡的发展和受到公众注意的原因。家庭系统排列课程在德国的蓬勃发展,就像别无其他咨询治疗形式可供选择一样。随着海灵格的作品被翻译成多种语言,这种治疗方式迅速传播到世界各地。海灵格的一次演讲、或一个课程可以轻易召集一千人。
 
  对许多人来说,海灵格是无法解释的现象,同时对于其他人,他离奇而险恶。70年代他是治疗师们的治疗师,指导者一大群来自世界各地的专业咨询师和治疗者——医生、精神科医生、心理学家、教育学者、咨询师和治疗师。他虽然不是治疗师,却发展了一种全新的治疗方式。几年前的一次见面中他告诉我:“当我告诉来访者关于他的症状时,我有时在采用系统治疗;不过大部分情况下我的工作远远超越于此。你可以叫它【复康】,不是治疗而是复康,不是拯救的意思,而是从混乱或纠缠中解脱出来的感觉,于是与本质和真实的东西,无论那时什么,重建连结。事物有预定的秩序,当我们接触到这些,会感到脚踏实地,感到完整;倒不一定总是快乐,那个并不重要。悲伤、担忧和挑战姿态,都是整体的一部分,但在这个历程中有一些深层的宁静,这是关键所在:非常宁静。”
 
  用工作赢得的赞许、出版的作品和家庭系统排列的传播来衡量,海灵格是现代治疗师的明星之一,然而他是反明星的,截然不同于能触动或鼓励大众的沟通者。相反的,他安静而内向,很多方面很害羞谦逊,不引人注目。不过他从不让自己陷入冗长而无谓的讨论中,至少在他的课程上如此,不喜欢批评反对。据海灵格所说,异议会削弱力量,引向无关心灵深度的肤浅争论。
 
  我最早是在90年代中期遇到海灵格。他在专业圈子里默默无闻工作20年之后,刚刚为人所知,成为很多争辩的焦点。他的书名《爱的序位》让我着迷,仅仅在一次课程之后,我离开清楚地意识到我的工作和精力要聚焦的方向。海灵格喜欢用一些深奥而古老的字眼,像尊严、荣誉、献身、崇敬、尊重和心灵。海灵格说:“这些字眼带来心灵的振动,它们引发流动和事物的运转。”单这一点就足够让很多人觉得他不可信,代表了旧势力和落后的意识形态。当这些人得知海灵格曾是天主教的神父和传教士,那些所谓陈腔滥调就变得再合适不过了。
 
  这种对人的猛烈抨击,未免低级而浅薄。海灵格的语言习惯与神父经历有关,同时他非常尊重所有的宗教和教堂,尤其信耶稣的人。尽管如此,他比任何自认为不受宗教约束的批评者,更清楚地看到基督教与其他宗教的陷阱与缺陷。他的虔诚是基于当下的体验,对存在的感知。当我观察和聆听海灵格时,我体验到一个在“倾听”心灵的人,他有勇气接受这些感知和认识,并毫不犹豫、清清楚楚地说出来。
 
  海灵格常说,唯一对他有价值的就是个人体验,别无其他,他鼓励所有像接触他的人,有勇气去看他们自己的真相和个人体验。他爱引用《旧约全书》:“我愿在那些时日后,与以色列家订立盟约——上主的断语——就是:我要将我的法律放在他们的肺腑里,写在他们的心头上;我要做他们的天主,他们要做我的人民。那时,谁也不再教训自己的近人或弟兄说:你们该认识上主,因为不论大小,人人都必认识我。”
 
  根据海灵格所说,这一节是说“每个人都应确信,他能够也必须信任他自己的宗教体验,他们通过这种信任,不是变成自己有罪,而是获得自由。”当然海灵格的生活方式,显示他有勇气获得自己的体验,并在心灵中跟随它们。他生于1925年年末,在二次大战结束前曾被短期征入德国国防军,在西线给美军俘虏。他冒着极大的生命危险,逃离了美军在比利时的战俘营。回到德国后,他重拾起儿时做神父的向往,当他童年就读寄宿学校时,神父们教过他。他开始研读神学,而后加入神父的行列。他被派往南非的祖鲁兰,做教区工作,同时负责管理一间很大的学校长达16年之久,直到1968年。在这里,他开始接触心灵会心团体和团体动力。此时的一个重要体验是,当一位团体导师问大家:“你自己的意念和生命本身,哪个更重要?”这一刻海灵格意识到他要追随一条新的道路。
 
  这条路引他回到德国,学习团体动力,研读心理治疗,他学习了心理分析、原始情感治疗,以及70年代开始流行的多种人本治疗方式。他从各种疗法中学到很多,并从事原始情感治疗、沟通分析和人生剧本分析,直到最终专攻家庭治疗并发展出他自己的新方法。
 
  海灵格始终是一个探索者,不断进入新的疆域或未被探索的地方,他跟随自己的驱力,进入感知到未必已被理解的领域。就好像抛开所有的不确定(和面对不确定的勇气)不论,海灵格找到了一样确定的东西,那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大地。我们站在大地上(我们在各种宗教许诺的影响下,愿意为想象的天堂牺牲大地),我们也都是大地的一部分,我们从泥土中生发,最终回归尘土。海灵格最基础的一个演讲就是“天堂的痛苦与大地的治疗”。如同海灵格所说:“那些接受大地的人,接受它自始至终所给予的丰盈充实。”与“大地”连结,跟血染的土地或地母之类的浪漫主义,例如开始和结束。这种接受,是海灵格工作的基础,他从这种接受中获得力量。“尊重这个世界,意味着如其所是地接受它和爱它,无论生死,无论健康疾病,无论开始还是结束。”
 
  看来海灵格自己后来离开了这个立场。2005年以后他经常强调万物之源的“道”,他将“道”看作系统排列工作的本质所在。关于海灵格这部分的内心变化,以后会稍做讨论,兼及这对家庭系统排列的影响。
 
  ■系统排列领域
 
  海灵格是家庭系统排列之父,创始人,和精髓领袖,他在系统排列工作领域和进一步发展中,也一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即使他的角色极有争议。他有很高的国际声誉,被高度认可,但在德国,他除了备受媒体攻击之外,还上了专业圈子和其他家庭系统排列治疗师的黑名单。原因之一是他不断发展他的方法和理念,不会与从前的学生或现在的同事讨论。另一个原因是他与整个家庭系统排列领域的模糊关系。他跟周围的争论保持一定的距离,态度超然或者说漠不关心。
 
  很难说清现在有多少系统排列治疗师——估计德语国家有2000—3000人。大部分的分支机构开办一些小课程,不单靠排列的收入为生。我相信德国有100—200名全职系统排列治疗师,另有几百位治疗师在个体治疗、公共机构(身心门诊、社会教育)、商业教育教练和月度团体中使用排列方法。从全世界来看,有数百或更多数目在快速增长中。
 
  海灵格最初不想做任何家庭系统排列治疗师的关连或专业训练。他的格言是“每个人都能做。”80年代在海灵格课程中经历了早期家庭系统排列的那些人,不太害怕他鼓励每个人开始做这项治疗的事实,他们服从了他的愿望。结果兼有正反两方面。一方面家庭系统排列工作快速发展,其活力和创造力也不断增长。另一方面,家庭系统排列既然这么简单,大量不够水准的人开始提供课程。结果90年代末期,越来越多的资深系统排列治疗师开始版训练课程,但海灵格对此不感兴趣,拒绝对训练工作做任何规范。
 
  海灵格最早两本书的出版(1993年《谁在我家》和1994年《爱的序位》)引发了家庭系统排列的浪潮。第一本书由根达?韦伯记录,他是海灵格的长期同事,使用了各种课程的笔记和录音材料。海灵格并不激赏这个想法,不过他想停止工作靠退休金生活,便同意了韦伯出版家庭系统排列的基础理论。这本书立刻畅销。海灵格尝到了甜头,又写了《爱的序位》,成了50本畅销书之首。为了写这本书,他组织了一个课程,全程录影整理成书。本来希望有30人参加,结果来了300人。是这些大事件和书籍,让海灵格迅速出名。退休之事不再提起。海灵格不再是世界治疗领域中不为人知的局外人了。现在他成了“海灵格现象”,流行杂志《心理》在封面故事中这样称呼他。
 
  繁荣兴盛的不只是海灵格。他的学生和同事也很快开办课程,全部爆满(然而这会限制他们只面向20—30人的小团体),到了90年代后期,更多的治疗师或非治疗师都开了课。1997年第一届家庭系统排列大会在Wiesloch举办,约700人出席,由于空间有限,大概还有700人未能参加。这个大会现在演变为“系统排列国际大会”的形式,每两年一次,有来自德国和全世界的约1500人参加。上一届2005年在科隆的会议,是我和亨利博亚组织的,参加者来自将近50个国家。
 
  直到90年代中期,家庭系统排列工作都多少只限于德语国家。之后,海灵格的同事越来越多,使他的声誉覆盖全世界,于是尽管他有退休的念头,却在90年代晚期周游世界,花在德国以外的时间比在德国更多。1997年的第一届大会导致对家庭系统排列的强烈呼声,结果根达韦伯和施耐德带领的工作组,列出了他们认为合格的系统排列治疗师清单。这个团体自称“海灵格国际系统排列协会”,或简称为IAG。这名字有点夸张,因为最早IAG的国际含义,只不过是有一位奥地利核心成员龚贝莎,在团体周边有一两个瑞士人。这是一个松散的团体,其成员的系统排列治疗师,要么参加过海灵格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最早的系统排列团体,要么在那之前参与过海灵格的原始情感治疗或人生剧本分析课程。对合格系统排列治疗师的不断增长的要求,意味着IAG的首要任务,是草拟出已经提到的系统排列治疗师清单。越来越多的人想加入这一行列,因而需要订立标准,系统排列治疗师达到要求,才能进入那个名录。写此书时,名录中包含约250名治疗师,构成了系统排列治疗师的正式核心成员。
 
  海灵格跟组织方面总是保持距离。尽管欣赏IAG团体的努力,他有时又说他们很肤浅。在IAG组织的会议上,他一向是注意力的中心,同时他决不参与组织管理工作。他不愿尝试设立系统排列工作的质量标准,虽然尊重其他系统排列治疗师的训练课程,他却又坚决反对建立任何学校。直到2003年初他才开始改变态度,为有经验的系统排列治疗师开课,主要是因为想传播他新的方法理念:“心灵的流动”——很多系统排列治疗师只能缓慢地接受,并在有些案例中拒绝使用。这些课程很快被正式称为“训练课程”,主要目标是展示他的工作新发展的实践应用(本书后面会做解释),但事实上很少有训练或传授。海灵格只是示范他如何工作,有时做一点概况的哲学或传授。他不再把他的工作视为治疗或家庭治疗,儿时称为“实践哲学”,最近改称“生命的支持”。最令人吃惊的是他在2005年科隆会议上宣告,他会跟他的妻子玛丽亚?苏菲一起,再一次做系统排列工作的领军人物,她的“海灵格学校”会开始训练系统排列治疗师。
 
  玛丽亚?苏菲?海灵格之前为我主办过西班牙和奥地利的课程(那时她还没有跟海灵格结婚,她原本姓Erdody),因而学到系统排列的基本方法。2000年她开始以“海灵格学校”的名义,推荐她自己的课程。当时很多人把这看作是对海灵格的挑衅,因为他总是说反对任何形式的学校。然而她坚持她的专案,2003年秋她跟海灵格结婚后,他改变了态度,宣称自己要被承认为系统排列领域莫能与之争的领袖。他认为系统排列是个人启示,也就是说他相信他是唯一能进一步发展它的人,也是唯一可信任的老师。这还结合着一种对其他系统排列治疗师和老同事的漠然态度。同时“海灵格学校”现在成了“海灵格科学”。
 
  近年来IAG成为系统排列的专业协会。在德国则有名为德国系统排列协会的会员协会,从2005年以来,以民主结构和会员制对所有人开放。协会出版自己的杂志,两年一期;举办年度工作坊和会议,每两年举办大型国际会议,发展训练课程和质量标准,并代表系统排列群体负责公共关系。在奥地利建立了类似的组织。下一步动向是成立国际性组织,不只是名义上的,也要联合全球的系统排列倡导者,组织的首要任务是推广系统排列的欧洲训练课程,在各国建立统一标准,做系统排列治疗师的资格认证。
 
  ■方法:家庭系统排列如何工作?
 
  家庭系统排列基本上是团体工作方法(有一些例外中,系统排列用做个案治疗,这里不详述)。系统排列治疗师或来访者都不认识的陌生人,我们称作代表,从团体中随意选出来代表家庭成员。例如来访者或治疗师选一位女性代表妈妈,一位男性代表爸爸,一个陌生人代表来访者本人。来访者将这些人排到某些位置(一种系统排列)。在这个过程中,他根据瞬间的感激而非任何概念或计划来排列。有些案例中,治疗师会让代表们在房间中找到他们自己的位置。通常由治疗师决定选哪些人的代表(在之前会谈的基础上与来访者商定,或者基于特定排列的动力而定)。
 
  除了家庭,也可以为任何形式的团体、社会系统或关系做排列。不只可以排列人,也可以排列社会计量单位或抽象的东西(公司部门,民族,宗教,地区,疾病,教条,理念等等)。例如就出版社,可以排列发行人、主编、编辑部的一部分、员工及自由作家等等,这样可以找出冲突的隐藏原因和解决方案。事实上系统排列正被更多的公司应用,因为它可以快速解决危机及公司发展的问题,参与者能看见和感受问题的原因。家庭的秩序与其他群体不同,因为人无法随心所欲地改变家庭,说到底家庭不适公司那样的工具。下文我们会只看家庭系统排列。
 
  代表无须了解关于所代表的人的更多资讯。他们从来访者那儿大致知道自己在家庭中的位置(爸爸,妈妈,叔叔,私生子等)。在排列之前文来访者多少个问题,不同的治疗师之间差别很大。现在海灵格几乎不问问题,代表经常不确知他代表谁。有些案例治疗师会有意不提供资讯(尤其是来访者有很沉重的负担或很敏感的主题时),以保护来访者个人,或避免代表曲解。这种“隐藏”的排列在企业个案中非常有用,可以保护来访者和避免操控。
 
  不过一般来说,代表会知道他代表谁或代表什么;这就是他需要知道的全部,代表无须了解所代表的人的任何性格特征。这样代表可以保持“无知”,能让自己被自然升起的感受所影响。所要求于代表的,是他看自己的内在,看什么感受浮出水面。需要特别澄清的是:排列中没有角色扮演,代表不可做解释,只需要表达内在的感受和体验到的感知。这可以是身体感觉(温暖、冷、虚弱、颤抖或摇晃、出汗),情绪感受(悲伤、绝望、爱恋、厌恶或嫌恶、愤怒、高兴、害怕),可以是动感刺激(朝向或想离开某人某处、接受或拒绝、飞跃感、身体攻击和拥抱等)。
 
  之后有两个可能的程式:系统排列治疗师要求代表描述他的身体感激(热、冷、不安宁及疼痛等),或者等待和鼓励代表随着感受到的推力移动。后者的案例中很少或没有语言交流,资讯就来自移动本身。应用前一程式,治疗师的问题会引向重新排列(例如在各个个案中要求代表们靠近或远离,询问这样是否更好或更差?有何感受出现?),结果呈现出特定家庭及其成员的动态画面。
 
  两种程式都有共同的要素,即代表所代表的完全是他们一无所知的陌生人,而排列仍可提供家庭和情绪纠缠的清晰画面,向来访者呈现解决之道。
 
  这和心理剧或家庭雕塑很不一样,后者可能的角色或情节是演出来的。排列中我们处理的是实际的感受和感知,它形成画面呈现隐藏的真相。换句话说,代表会感受到他代表的陌生人所感受的情绪。如果有人在排列中代表一位祖父,他就会向那位祖父一样站立,一样感受。有些案例中他甚至会有那位祖父的姿势或面部表情,说话时用同样的措辞或语气。
 
  目前对这一奇特的现象还没有令人满意的解释。然而不管谁去排列,谁去代表,无疑它都是有效的。这从使用这一工作方法的治疗师那儿,也从来访者那里得到证实;来访者在排列中间观察到他的亲属们的风格、行为模式和情绪。在一系列复杂的科学实验中,彼得?思科洛特证实了,完全不同的代表,在代表同一个人时,会反馈同样的感觉。思科洛特用真人大小的木偶在不同的房间做同样的排列,而后加入若干代表,有些案例中不同的人放在同样的地方,有些则是同一个人放在不同的位置。他用130名代表做了2700个排列。结果是:不论性别、年龄、社会阶层,代表的表述,很明显的惊人一致。在与雷尼斯臣?莫柯的会谈中,思科洛特说“最让我吃惊和着迷的是,那么不同的人都能描述出同样的情绪。这种显著性我们通常只在自然科学中体验到。我让一个66岁的退休老者或16岁的年轻人进入中等规模公司的排列,虽然他们都对公司一无所知,但他们有相似的反应和情绪。测试其他130个代表也一样。
 
  排列中,代表能体验到他丝毫不了解的情绪和事件,这一事实确实令人惊讶,因为在常规信念中,知识只能用资讯的方法传递。然而,这里没有任何『情报』,代表仍能准确地呈现家庭中发生什么,陌生人的心里激起了什么感受。
 
  我们当然要问自己,究竟是什么被代表了?是代表们所处的身体位置引发这些情绪和感受吗?他们实际在对空间现象做出反应,这些反应恰好跟特定的家庭一致吗?来访者所见到的家庭的内在画面,通过排列代表呈现出来,于是有了映射?祖父的代表真的那个体验到他毫不了解的祖父的感知;他映射出祖父的情绪状况?代表的移动和声言,真的切中真实发生的事件吗?
 
  如果断言代表的感知就是对排列中位置(紧密程度或与他人的相对位置)的反应,像长期的系统排列批评者弗瑞兹?西蒙关于思科洛特的实验结果所做的争辩,那未免太简单了。这无法解释一些事实,排列以一个人开始时,清楚地呈现出代表的征兆与空间或房间无关,此外所有系统排列治疗师都发现,对不同的家庭系统做同样的排列,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感知。
 
  案例:
 
  一位女士私下告诉我,她7岁时妈妈上吊自杀。我让她从团体中选出自己的代表。这个代表像团体其他人一样,对她的故事一无所知。代表在房间中选了位置,我要她等待跟随内在的移动。几分钟后,代表开始呼吸困难,头转向一个奇怪的角度,手臂痉挛,发出窒息的声音而后虚脱。显然这是某人被吊死的画面,此外展现了上吊的程式。这个代表的感受和动作方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她毫不知情。
 
  同时这个案例提出了一个问题:这是案主的代表,但上吊自杀的是案主的妈妈。这说明某个人身上所显示出来的,不一定是他直接经历的事情,这意味着系统内会有置换。上述案例当我在排列中加入妈妈的代表时,这一点便显而易见,我不必说一个字(只是在排列中加入另一个女人),妈妈的代表呈现出先前来访者的代表同样的症状。来访者的代表现在停下来凝视妈妈。
 
  发生了什么事呢?当这个7岁的孩子发现妈妈自尽时,她有很深的身份等同感。现在,当她能够隔一点距离看着妈妈,她才能放下投射性认同。排列既让事件(上吊自杀)浮出水面,也呈现出孩子内心深处的同化(身份等同),同时提供了解决之道:看着真相,放入心中;接受死亡和妈妈自杀的事实。
 
  ■这些认识来自哪里?这些认识本身是什么?
 
  这还在思索中,但对多数系统排列治疗师,包括海灵格来说,方法有效这一事实已经足够了。我个人觉得代表呈现资讯是基于共用的认识。显然我们参与了一种超越个人经验和已知资料以外的集体意识。这表示我们之间存在一种连结彼此的力量。代表所展示的认识,不是在他里面,而是在他周围,或者说在他与所代表的人之间。
 
  我们从排列中遇到了事实:资讯不止存在于头脑中。它也一直在我们之间,环绕我们。我们不能占有它,只是在其中参与和(更多或更少的)连结。你可以把这些资讯想象为围绕在我们身边现存的振动,跟我们看电视或听收音机所接收的波相似。科学上称这些振动为场,这个比喻可以帮助我们想象环绕四周的资讯场。就像自然科学里的场一样,我们四周也有环绕的资讯场,并且这个场对所有事物有永久的记忆。犹如系统排列历程所示,这些资讯可以被触碰到;观察发现,当认真而尊重地对待它,将个人观念和欲求放在一旁时,资讯的传递或下载会更清晰。
 
  这样看来,资讯是我们存在(就像波的多种形式)的一面,它无法直接感知,只能从其影响中了解。这样看,则观察到的和文献记录的数千案例中,家庭系统排列里认识通过代表而转移,以及其他不可解的现象,就不再那么神秘。如果排列中有人作为代表站几分钟,那他必然会在短时间内进入所代表的人的角色,像那个人一样感受。仍然神秘的是资讯本身,但即使不确知,它的传递已经可以理解。当个体接受资讯场,传递便会发生,得以呈现问题与解决之道。代表不陷入他认为自己知道的东西,会更有效。“知”的条件可以说是“不知”—— 这个悖论在亚洲哲学、灵修,古希腊哲学和基督教的神秘主义中一再出现。
 
  这是一个画面,而不是解释。它让系统排列可以想见,而不必自大的做出科学的因果解释(尽管这儿得提一下,现代科学久已接受因果准则)。在系统排列的场景中,人们喜欢引用英国生物学家和哲学家Rupert Sheldrake,以及他称为“形态共鸣场”的形态学理论来做解释。这个理论简单来说,大自然中自然模式建基于记忆和重复。大自然会记得什么是成功的,并重复它。既定情景中,自然记忆被启动,经验成为一种模式,模式构成形式。Rupert Sheldrake以此来解释候鸟遗传的迁徙习惯,或者诸如胚胎中最初同样的细胞,后来发展成身体的不同部分像拇指或脚趾。那些记忆储存于重复的记忆场中。
 
  当然这是对复杂理论的简短描述,这一理论原本要为生物和生理形式做出科学解释。对家庭系统排列工作历程而言(不只是方法还有系统内的记忆转移),这个理论确实提供了大量证据和貌似有理的解释。至于这个理论能否作为已证实的科学解说(像很多人相信的那样),我无法在此讨论。
 
  “解决性语言”在系统排列方法中非常重要。无论问题、事实(潜抑或压抑的)或解决本身,常会有精简及类似套路似的句子成为事件中心。例如“我是你的儿子”,“你是我的姑姑”,“我牺牲了你”,“我很悲伤”、“你是大的,而我这么小”,“我把你的罪疚感留给你”,“我会离开”,“我会留下”等待。系统排列治疗师给来访者或代表这些句子,作为实验并寻找解决方案的治疗性尝试。治疗师会从句子被接受部分的效果看出那是否准确。代表和团体参与者也会很准确地判断出来。如果这句话不对,治疗师可以尝试另外一句,或者断定某些东西遗漏了,决定是否转向另一方向。这些句子不应有解释或判断。治疗师的效能在于直觉地找到有助于特定情景的正确句子。事实上答案已经在现场——没有说出而已,或仍然隐藏。因而好的治疗师不是将那些句子当套路使用,而是根据情景所需的感受和找到它们。
 
  ■系统排列工作的进一步发展(心灵的流动和与道同行)
 
  系统排列过去常用静态的方式——代表站在那里,治疗师或系统排列治疗师询问他们的感受或感知,某些案例中会把代表带到不同的地方,在那儿他们会感觉更好(或更糟)。今天有些系统排列治疗师会多少允许代表自由移动,治疗师会小心观察,以确保移动不是先入为主的想法的结果,代表是跟着内心的推力走(心灵的流动)。寻找解决时,很少说话,有时一句话都不说。
 
  这种方法与过去的系统排列相比,可以走得很深,对系统排列治疗师的能力也要求更高。潜在的危险是系统排列呈现出的猛烈感受变成意念控制,并脱离来访者的关注点。这样团体成员和代表甚至治疗师,都会印象深刻而强烈,但对来访者没有帮助。因此海灵格发展的这一方法,有很多系统排列治疗师不愿使用。
 
  海灵格在2000年夏柏林的一次课程上,第一次明确提出“心灵的流动”这一新方法,2001年初,他邀请很多已注册系统排列治疗师参加这一方法的训练。结果很多治疗师感到混淆,提出的最常见的问题是:“老方法现在多余了吗?”那时起很多治疗师混用两种方法,尽管在我看来,多数系统排列治疗师仍在用静态的排列。同时海灵格本人转而称他的工作为“与道同行”。
 
  有些案例中海灵格走得很远,他不问来访者任何问题,直接排列一个代表,有时不做任何解释,只是观察代表的移动。很多系统排列治疗师无法也不愿走这条路。尽管治疗像早年一样深入和令人印象深刻,海灵格经常直接切入家庭系统的核心,但很多系统排列治疗师,包括与他关系非常近的,都怀疑这样能否帮到来访者。尤其是来访者,看起来跟排列或他的问题都没有连结的那些案例。海灵格坚持认为,深入来访者的潜意识,对真相的感知便会显现。来访者若要本质的改善,就得面向真相并打开自己。让系统排列治疗师困扰的不是方法本身,而是如何与来访者沟通。海灵格不再提问代表,只是跟随他自己的内心画面,这常令其他人难以理解。
 
  海灵格在排列中所用的语言和暗示也是如此(有人向地面看,他总是在地上加入一个代表,认为有谋杀,有代表握拳,海灵格就认为那时凶手等等),尤其是他并不问代表的感受、句子是否正确等等,来核对他的感知。后面的关于心灵和现象学态度的章节,我会更详细介绍“心灵的流动”,因为我认为那是家庭系统排列的精华。
 
  在系统排列中,来访者既是参与者也是观众。一开始他会在外面看自己和自己的家庭,他可以自己判断代表所说的是否准确。同时随着排列进行,他会有内在的连结,心绪起伏,主要表现在系统中所发生的,进而引出他的深层情绪。排列结束前,他通常有机会站到自己代表的位置上,可能说些什么,或在系统内体验排列与解决之道。
 
  有些观察者关注代表会不会手情感创伤。启示,代表经常会受深层情绪如悲伤、绝望、痛苦、被谋杀的愤怒、罪疚感影响,也会感到身体疼痛不适。但那不会伤害他们。我还没有听过一个例子,代表会受到身体或情绪上的永久损害。其实绝大部分案例中,参与者离开他们的角色后感到更强大、更丰富。他们参与了人类的情绪,他们在人性本质层面与人接触,这些都是他们以往不知道,但却是属于我么每个人的。这会带来心灵的充实,打开新层面的感受和理解,常常改变许多先前的观念,产生与他人的深层情感依恋。这种依恋可以在团体中清晰可见。仅仅几小时后,参与者显出彼此之间惊人的信任和真诚,而没有任何人刻意做过什么。这是在人性层面上,认识到我们有深层连结、彼此平等的结果。
 
  (作者/(德国)Wilfred Nelles PH.D. | 译者/谭洪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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