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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团体心理咨询的困境(上)

责任编辑:tspsy-张茵  发布于2019-03-14 12:53   浏览次  
  心理导读:我作为一个英雄式的救助者当众失败的羞耻感,使我体验到自己的不完全、曲折,以及没有希望。看似不可或缺、宏伟壮丽的自我幻灭了,但是随着这种幻灭也降临了一种重生。    ---www.tspsy.com
 
案例分析:团体成长小组的困境(上)

案例分析:团体成长小组的困境(上)
 
  ► 背景
 
  现在是星期二,晚上7:10,小组会谈才进行了不到10分钟,我已经不知所措了。紧张感爬上了我的后背,漫过我的脖子,停留在我的双肩和下巴上。我在意识中迅速地扫描,想要找到线索来解释这种不适感的来源,但是头脑中一片空白。小组成员显得漠不关心,话题在一个人对失去工作的担心和另一个人探望难以相处的母亲之间转来转去。我感觉到我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感到紧张的人。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我只希望远远地逃离这间房间。到了7:15,时间似乎整个停止了;我感到筋疲力尽,昏昏欲睡,我在想自己怎么才能在小组里熬过剩下的一个小时。
 
  对普通的团体治疗过程来说,这种反应显得过于严肃而且不合时宜。我在内心里审视小组中最近发生的事件,为自己强烈的紧张感寻找线索。在上一个星期的会谈中,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一个星期的准备和犹豫不决以后,在两位小组成员之间发生了期待已久的而且是有希望带来好结果的冲突。蒂姆,一个非常安静退缩、带有自我欣赏式的脆弱性的男子,在经过了长时间的犹豫不决以后,对露易丝专横跋扈和感情平淡的说话方式提出了质疑。他指出,她总是频频抱怨小组里缺乏进展,但是她却没有谈论过自己的生活经历或感受,相反总是迫切希望听别人谈。与此同时,她对于自己肥胖体态的抑郁感和对身体的抱怨却没有人关注。露易丝用长时间的沉默来回应蒂姆的评论,这个话题就被搁置了。
 
  这个小组由四名男性和四名女性组成,他们一直以来最关注的是呵护脆弱而且伤痕累累的自我。人际之间的相互影响对这一任务来说一直是一种挑战。这种自我感受设想和包含了生活中好的、给人以希望的种种可能性,工作和娱乐中所有的人际关系都有可能对这种自我感受的维系带来损害。这个小组把密切的社会关系作为一种潜在伤害性的侵扰而加以矫治。房间里的空气中常常充斥着不言而喻的恐惧、威胁、忌恨,以及小组成员脆弱的心理保护膜可能发生的破裂。因此,小组中的每一个成员都感受到了在生活中逃避与他人接触所产生的孤独、绝望和无助感。但是对这种两难困境进行任何设身处地的评价都饱含着痛苦,以至于常常被看作对希望的危害。小组借以温暖自身的火焰,往往会焚毁寻求温暖的人。与此同时,它也常常看起来像是一团根本没有热度的火焰。
 
  当我试图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天晚上的小组会谈反应如此强烈的时候,我想起了奥格登(Ogden,1982)关于既是一种防御手段又是一种交流方式的投射性认同的描述。作为一种防御手段,小组在这一时刻的抗拒,可能是想要通过让小组引导者为蒂姆和露易丝之间尚未解决的冲突所引发的令人担忧的情感担负责任,从而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小组成员们可能在对引导者说:“我们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麻烦事,你来收拾吧。”我推测我可能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这个讯息。作为一种交流方式,小组在这一刻的表现及对我施加的情绪上的影响力,又能够使我相信,控制住小组里的担忧情绪是我的分内之事。我也许还不知道一种交流正在进行,而我恰恰变成了其中的讯息。转瞬之间,我从设身处地地了解小组成员的挣扎,不知不觉地转变到与他们完全地融合在一起。只有在回想的时候,我才领会到造成这种强有力而且令人烦乱的情形的驱动力量。
 
  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个小组目前正面临着一个困难的两难处境。成员们要么可以不予理睬并试图忘记他们中最脆弱的一个人所作出的努力,进行更加密切的接触;要么可以承认提出这话题的人的勇气,直面问题。每一种选择部困难重重。如果他们选择前者,他们可以保留对完好无缺的幻觉,觉得自己拥有毫发无损与世隔绝的自我,但是在小组的治疗工作中仍然会感到孤立和沮丧。如果选择后者,可以预想会产生很多伤害性的和非常严重的后果。
 
  为了逃避这种令人不安而且显然左右为难的对立选项,投射性认同是一种熟悉的防御手段。在这种动力过程中,我被设定成(而且我无意识地自告奋勇充当)了战场,来解决这些力量之间的紧张状态。我一直喜欢这个概念的描述力,但是我很少发现它能够彻底地解释这种体验。这种现象所没有解释的,是小组(投射的发送者)的幻想和小组引导者(投射的接收者和容纳者)之间完美的一致性。难道有一种民主法则在人类群落的精神层面上发挥作用?就好像这个小组宣布了一个秘密选举的结果:“我们已经开会讨论过了,一致同意你在我们所有人中最适合承受这种苦恼,所以把它给你吧,欢迎你勇挑重担。”然后小组继续自己的进程,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突和防御所必需的法宝,并对这一约定表示赞同。但是,一个如此复杂的交接怎么会如此迅速地达成?任何一个小组的人都真的能够如此迅速地对任何事情达成一致吗?我常常想,最好是把这整件事解释为某种形式的魔力、沟道作用或心灵迷幻作用。
 
  ► 对抗
 
  这天晚上,我走进团体治疗室的时候是带着身为引导者的那种热情的,我期望着会谈将会出现临床上的挑战,深信我正在营造一种环境,使小组成员们能够逐渐面对关于他们自己和他人的具有重要意义的现实。现在,我在努力的回想,究竟是什么使我如此盲目地乐观。在我冲突的过程中,我发现我的不安并没有丝毫的缓解。试图用投时性认同这个数体来理解小组组的困境爱莫能助。关于难缠的老板和母亲的我仍然感到失落孤单,对小讨论告一段落了。这个想法和身处困境中的小组引导者之间的关联似乎值得加以关注,所以我将这种想法对他们讲了。他们的回应是长久的沉默。我心想,这种移情解释可能太接近于忌讳的和无法忍受的情感。所以,我试图将小组注意的焦点转移到一种弥补性的情绪体验上来。我提到了蒂姆和露易丝之间未了的冲突,并且问道,是不是有一些挥之不去的感受需要讨论。接着又是一段圆滑却又感同身受的沉默。有几次我感到没有人听到我说的话。也许我说得不清楚?随着沉默的继续,我意识到我急切地想要向小组成员们展示自己作为一名尽责的小组引导者的能力。小组成员的沉默使这种愿望破灭了,我能感到愤怒正在我心里积聚。
 
  小组的下一个话题是露易丝挑起的,是对蒂姆在上星期会谈中所作评论的回应。她滔滔不绝地抱怨团体疗法,以及它与自己生活的毫不相干。我提到她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些感想。她回应说她没有什么个人感想,但是她没有看到哪个小组成员有积极的变化,而且担心与其把时间和金钱花在团体治疗上,还不如用来交朋友或者找个新工作更有好处。至于她自己,她很久以前就已经不抱任何改变的希望了。她什么都试过了,但是都不奏效。然后她描述了先前试图减肥的经历。在减了大约10磅以后,她遭受了一连串可怕的恐慌症(panic attack)发作。她声称自己发誓从此不再进行自我改进(self-improvement),并且继续将自己加入这个小组归结为又一个毫无希望的愚蠢行径。她说,她已经知道,身为小组的一名成员(长达两年半的时间)已经成了一种不良而又难以打破的习惯。
 
  深知抗拒是驱动转变的动力,我猜想我已经达到了一个治疗的关键时刻,在这个关键点上我能够提供有效的团体干预。我能够让露易丝面对自己的防御性的愤世嫉俗和为了改进人生而持续不断的努力之间的矛盾冲突。也许这样能够打开她对直截了当的情绪体验的抗拒,并使地能够看到有些东西对她还是挺重要的。因此,我提醒她这个小组并不是一个难以打破的习惯,而是为了改变而作出的有风险的抉择。我进一步强调说,她在小组里的出现就说明她在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
 
  露易丝不为所动。她继续抱怨。小组成员们]默默地听着,我觉得这种沉默意味着极端的气馁。我一边盯着露易丝对小组试图维系的哪怕一点的希望进行无情地蹂躏,感到越来越恼火。在我看来,她的行为是在抨击蒂姆,报复他上星期的质询,是在打击其他小组成员的希望感,是在对我,这个值得怀疑的团体治疗工作的始作俑者,进行鞭答。她的攻击,似乎矛头直指我不断增长的职业焦虑感,以及我对小组进展和自己身为小组引导者之作用的疑虑感。如果说小组成员们在团体治疗上花费了如此之多的时间和精力,却了无起色,我怎么能够称自己为一名称职的小组引导者?
 
  露易丝最后对引导者提出了一个单刀直入的问题,结束了连篇累牍的哀叹:“你说,在耗费了两年半的时间、精力和金钱以后,我从这个小组中得到了什么?”我用非常愤怒的语气回应道:“你当然有进展,你现在能把你在治疗室以外面临的问题带到治疗室里来了。”她抬眼向天,耸了耸肩,算是对这句评语的回绝。对于这种对我的能力和资格的挑战,我厉声说道:“你又是这个样子!回避问题!如果你想有所改善,你就不能逃避这种情绪,而要学会承受它们。”在我说完以后,我注意到我紧紧握着椅子扶手,就好像我要从里面蹿起来。
 
  露易丝用这样的话来回应我的愤怒。她说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麻木不仁,这么冷酷无情的治疗师,她认为我的话是对职业伦理的破坏,而且她感到我粗暴地伤害了她。她觉得自己所付出的努力和所遭受的痛苦被轻视了。难道她自己没有尽力坦诚面对自己的感受吗?这是最后一根稻草。尽管我鼓励她探讨这些反应,尽管小组成员恳求她不要草率地离去,她还是对小组里的其他人报以岩石般的沉默,并且一去不复返。

    未完待续……
 
  (作者:特雷西·麦克奈卜 | 来源:心灵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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