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导读:每个男人内在都带着永恒的女性塑像,不是哪一位女子的塑像,而是明确女性阴柔的概念。女性以男性阳刚的要素为补偿,所以其潜意识中其实有着一个男性塑像的刻印。 ---www.tspsy.com
梦本来是以自己为中心的,里面充斥着代表个人人格成分的形象,所以,男人的梦里有男人是不足为怪的。然而,每个人在梦里也不免会看见异性的代表,女性的梦中尤其常见。荣格认为这可以从主观与客观两方面做解释。
帮助我们适应人生典型境况的各种原型系统之中,以涉及异性的原型最为重要。荣格称女性的这种相反性原型( contrasexualarchetype )为animus (安尼姆斯),男性的则是anima (安尼玛)。男性的女性面和女性的男性面,在两性的潜意识里以相反的功能影响着男性与女性的互动。
荣格也发现,安尼姆斯和安尼玛在梦和想象中都能担任潜意识和自我之间的斡旋者,提供个人内在与外在适应的方法。他把两种意向形容为“灵魂塑像”( soul-images )和“非我”( not-I),因为它们带来的经验是神秘而超自然的,具有极强的影响力。个人对于这种意向愈是不察,就愈有可能将它投射出去,从而产生“坠入情网”的经验。因此荣格称“相反性情结”( contrasexualcomplex )为“促成投射作用的因素”。
安尼玛和安尼姆斯是人类进化的宝贵遗产,是人类生存必备的条件。异性间亲密关系的展开与维持都要靠这两种意向。它们在梦中进行这种生物心理学的作用,应该从客观的角度解释。就人格发展而论,它们是心灵的构成元素,又是主观的表现。 相反性原型常在成长过程中被忽略或压抑,结果不免被阴影感染。在道德意义上,女性特质本来是中性的。即便如此,一般的教养方式却认定女性特质于男性“不宜”。女性内在的男性特质也样会被压抑。于是,个人的相反性特质若被发现,必然产生罪恶感。在荣格所处的那种父权社会风气下,这种情形在所难免。如今虽然有改善,但抵触了性别刻板印象的男性和女性仍在承受罪恶感。
如果在环境压力下不得不主动否认或压抑安尼玛(或安尼姆斯)这种负面处理可能使个人与异性的互动关系变质,也会扰乱内在平衡,阻碍创造力发挥。所以,在实行个体化的过程中,必须面对这些被压抑的相反性情结,并且予以消化。
异性的图像一不管是情色因素引起的一象征自觉意识最无法用到的能量,虚心努力的心理分析却可以调动这项重要资源供心灵使用。另一性一旦成为自觉人格的可用资源,男性的“逻各斯”(Logos,理性)和女性的“爱欲”(Eros, 生的本能)都可以得到互补。
心理分析实务遭遇到的最尖锐、最激烈的梦,有不少涉及自我与“本我”的相反性层面互动。例如,一位40多岁的、抑郁寡欢的生意人,他梦到有个流浪儿似的瘦女孩病入膏肓了,他坐在她的病榻旁淌泪,握着她的手,希望她别死。做梦的这个人以前曾是突击队员,因英勇表现获颁勋章,结过三次婚。他是“浑身男子气概”的人,内在的安尼玛被忽略、冷落,已经营养不良到快要消失殆尽。所以他情绪沮丧,与异性的关系也一直无法持久。这个梦使他开始注意自己这个浑然不察的部分敏感、 同情、有爱心、专一的奉献。这病得快要死的可怜流浪儿是他的灵魂塑像,他不能再忽略她,必须救助她、保护她,让她健壮起来。再举一个安尼姆斯被阴影遮蔽的例子。 做梦的是一位38岁的单身女士,是一家规模颇大的法律事务所的老板之一,却患着恐惧空旷症(或陌生环境恐惧症)。梦境如下:
我知道有个流浪汉躲在我下班开车回家路旁的一个沟坑里等着我。我想到的唯一对策是,经过他理伏处加速驶走。不料,快要到那儿之时,他从坑里站起身子,踉跄走到我前面的道路上,两手挥着要我停下。我吓坏了。我只能往前直驶,逼他跳开。可是他动作太慢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碾轧响,我的车子从他身上驶过。 我从后视镜看见他躺在路面上,痛苦地抽搐而死。 我只觉自己的生命了结,受着内疚的折磨,我就开车到附近的派出所去叫救护车,并且以过失杀人的罪名自首。
这个梦显示她有意识的人格已经距离内在的另一性情结非常遥远,所以她认为男人是不怀好意而险恶的,宁愿尽量避开他们。整个问题肇因于她童年时期与父亲相处的关系,原来她父亲是喜怒无常的酒徒,性关系十分随便。她咨询一位男性的心理分析师,经过两年努力,她梦中开始出现对她较为友善的男性图像,她也较能与这一类人相处。同时,实际生活中与男性同事及客户的互动关系也渐渐改善了。
(作者:Anthony Stevens | 来源:私人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