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导读:根据中情局的研究,古老的自白药中,最有效的三种分别为大麻、酒精、咖啡,我们到现在还在用。你看多少人上班之前先抽个烟,喝个咖啡,就知道上班似乎是永无止尽的刑罚。先把自己搞昏了,以求能度过漫漫长日。 ---www.tspsy.com

《洗脑:操控心智的邪恶科学》
一、精彩书评:
这是一部相当详实的洗脑历史书。里面的内容虽然较为陈旧,但把过去很多悬案、很有争议的历史事件回顾了一次,带领读者思考「洗脑」是否真实存在。作者在最后的结论,明白透露出,刑求比洗脑有用多了。虽然刑求这件事是违反日内瓦公约的,但很多知名大国在背后都做过相同的事,如美国、英国等,他们不会承认做过这些违法情事。至今,美国中情局与英国军情五处(MI5)仍持续见不得光的研究与实验。
书中一一介绍各种洗脑方法,但每种方法后来其实都发现有瑕疵。根据中情局的研究,古老的自白药中,最有效的三种分别为大麻、酒精、咖啡,我们到现在还在用。你看多少人上班之前先抽个烟,喝个咖啡,就知道上班似乎是永无止尽的刑罚。先把自己搞昏了,以求能度过漫漫长日。但不管是真实的实验,还是自己当白老鼠,实际上效果并不好,因为「无法以这种方式,获得毫无抑制的吐实」。自白药说来也是不成功的「自白」,就像我们在上班时也不时说出真假难辨的话一般。
而另外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是说明了「催眠犯案」的可能性。我们或许都知道催眠无法让人违反善良风俗(例如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暗示一个被催眠的人洗澡,所以要他脱掉全身衣服;这当然不会成功。),无法用来强迫人做出反社会行为,更何况是催眠杀人。
但书中举的这个故事相当引人入胜,在1951年的丹麦,Palle Hardrup跑去抢了银行,在过程中杀了两个员工。被抓之后,他陈述是受到先前的牢友Bjorn Nielsen的催眠才犯下这个案件。后来这个故事越滚越大、越编越夸张,Hardrup甚至说是「守护天使」,藉由X(也就是Nielsen)指示他去做这件事。
1954年,Nielsen因此被指控的三项罪名都被判有罪,两人都需终身监禁。Hardrup 是待在精神病院中,Nielsen则关进戒备森严的监狱。两人皆不断上诉,希望申请特赦。后来在1966年12月Hardrup先被释放,过了半年Nielsen也被释放。
故事不会就这样完结,最后总会有一个反高潮。就在大众都以为此事是因「催眠杀人」而落幕时,Hardrup 1972年在接受报纸访问中承认并没有被催眠,也不是被催眠才犯案的。事实是,当警方提及这可能是催眠所导致的犯罪时,他才灵机一动想到,如果他同意这样的说法或许可以脱困。
那Nielsen呢?在1976年夏天,Nielsen打电话给前妻,告诉她自己受不了自己声名狼藉,找不到工作的现况。讽刺的是,被判定可以催眠别人去杀人的人,却说服不了前妻他是真的想自杀;当晚Nielsen服用过量氰化物,陈屍于家中。
另一个是关于「重金属音乐会触发杀人」的故事:在1985,两个年轻人听了犹太祭司(Judas Priest)的经典专辑《黑心种族》(Stained Class)中的〈超越死亡之境〉(Beyond the Realms of Death)之后,拿了猎枪将自己轰掉。一个人当场死亡,另外一个在医院中过了三年但最后还是以自杀告终。
这个案子发生后,原告家长认为唱片中有暗示性讯息,因而控告发行的哥伦比亚唱片公司与犹太祭司成员,案件进入冗长的法律攻防战。这里面又牵涉到心理学中很有名的「阈下知觉」实验,念过普心的人多多少少知道怎么一回事。
这个知名的研究是这样玩的,他们将「吃爆米花」与「喝可乐」的快闪讯息插在电影中,但观众并没有实际看到它们。等到电影看完,发现爆米花与可乐的销售大大增加了。这件事情在美国引起了巨大的风潮,各种「阈下产品」大行其道。
虽然后续越来越多研究证实「阈下讯息」并不可靠,无法真的使人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大家冷静想想,若真的可以听得到阈下讯息,那就不是阈下讯息了,因为你已经知觉到了。1992年,英国心理学会正式对阈下产品做出正式报告,「这些东西没有效果,没有证据显示市售的阈下录音对提升表现有任何实质效用……我们不建议购买」。
五年之后,法官终于做出判决,「也许阈下刺激可产生某些影响,但无法证明可以形成自杀这么具体的效果」,因此哥伦比亚公司免去了钜额的赔款。但另一方面也判定哥伦比亚公司罚款四万美金,因为在诉讼过程中,这家大企业做了很多拖延、抹黑战术,如未交出专辑母带,拖延很久的时间之后,只缴出一首;聘用私家侦探抹黑原告律师;私下调查原告有忧郁症的家族病史,并将结果散发给媒体。
(话说回来,我手上也有一张犹太祭司的录音带,我忘记专辑名称了,不过我很确定它还躺在屏东老家的抽屉中。至今我还活着好好地,没有受到不良影响。)
此书还说了很多故事,如暗黑精神医学的艾文.卡麦隆(Ewen D. Cameron)和威廉萨刚(William Sargant)、英国政府对北爱尔兰做的坏事、新兴宗教如何进行洗脑与对抗方如何反洗脑、如何让人相信完全没发生过的事。每一个篇章都相当精采,但也相当残酷,里面也谈了很多不太人道的研究,现今想来仍旧令人觉得毛骨悚然。想看的人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这绝对是巨大的心灵冲击。 (文/林希陶 )
二、精彩书摘:
枢机主教也被洗脑了!?
安德拉斯.札卡博士做完晨间弥撒返家时,一辆没有车牌的车在他身边停下来,三名穿深色西装的男子无声地窜出来,抓住博士的手臂,将他塞进后座,车轮发出刺耳声响,加速离去。
对过路行人来说,这起事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匈牙利人被告知,国家受到威胁,到处都有阴谋反叛者:秘密警察不断地带走异议分子。这起事件不寻常之处在于其受害者,札卡博士是约瑟夫.明曾蒂的私人秘书,明曾蒂是匈牙利天主教的领导人,也是东欧最资深的枢机主教。明曾蒂是教宗庇护十二世的接班人选之一,是有权势的人,他的秘书“失踪”透露出不祥的预兆。
五周后,秘密警察将札卡送回枢机主教位于艾斯特拱的官邸,但他们送回来的札卡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那个札卡;他不太对劲,眼神怪异,整个人迷惘、不知所措,意识似乎处于朦胧状态。这位原本沉默的三十五岁神学博士变得像孩子一样,胡言乱语、咯咯傻笑。
耶诞节次日,明曾蒂和他年迈的母亲在晚间弥撒结束后下楼,这时响起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枢机主教命人开门,眼前迎来的是一队武装人员,陆军中校古拉.德西走上前对明曾蒂说:“我们要逮捕你。”枢机主教要求看逮捕令,但德西摇头:“我们不需要逮捕令。”
明曾蒂跪下亲吻母亲的手并且祈祷,接着拿起外套和帽子自己就范,让前来逮捕的警察带走。
明曾蒂被捕令他的同僚相当错愕,但一开始是秘书的行为最令大家困惑,忠诚的札卡博士怎么会背叛枢机主教?他的行为为何如此怪异?他们认为一定有怪事发生在他身上。
五周后,枢机主教明曾蒂出庭,奇怪的事也发生在他身上。他在被告席上摇摇晃晃,双脚站不稳,眼睛半阖而且笨拙不协调,像是在梦游;他的声音单调,像是在复诵死记下来的内容,有时候字和字之间会停顿十秒之久。他显然无法跟上审判的进度,这位受高等教育、有智慧的人站在那里,目光呆滞,一脸困惑。
然而他说的话比他的外表还可怕;明曾蒂凝视着远方,坦承他精心策画偷窃匈牙利的王冠宝石—包括匈牙利最神圣的圣人遗物—圣史帝芬皇冠,很明显地就是要帮奥托.冯.哈布斯堡在东欧复辟称帝。他承认计画铲除共产政权,也计画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
他的证词很显然是一派胡言。战争结束后,明曾蒂的确反对共产党接管匈牙利,但他不是革命党人,也绝不是叛国贼。他在法庭上一度承认他在一九四七年六月二十一日和哈布斯堡在芝加哥会面,但事实上,哈布斯堡不在芝加哥,枢机主教那天也不在美国。此外,西方观察家随即发现,明曾蒂特别警告过教会人员他即将被共产党逮捕。担心自己会因为刑求而屈服,他在被捕前几周,写信给匈牙利五名最资深的天主教人员,指示他们在他被捕后才能打开信件。信上明确表示他没有参与任何阴谋。
一名教宗庇护十二世身边的消息人士评论道,法庭上的明曾蒂“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英国外交部分析家断定他是个“疲累且顺从的人,和我们所知的枢机主教的真实性格完全不像”。他的母亲告诉媒体,她获准去探监时,他一度认不出她。
媒体急切地将这种奇怪的招供归因于用药,一篇文章标题写着:“明曾蒂:用药?逼供?催眠?”智库兰德公司针对招供现象的研究持相同看法,报告断定除了其他手段之外,苏联政府使用药物和催眠让受害者受审;教会当局也有同感:一名教宗庇护十二世的发言人表示,如果明曾蒂确实招供,一定是在药物作用下被迫招供。
一份日期一九四九年二月十日的极机密文件指出,劝服明曾蒂招供的手法可能没这么高明:札卡博士被打个“半死”,然后在他上司面前展示,明曾蒂便立刻投降了。
但外交官们并没有完全被他们自己的推论说服:如果札卡被残暴地殴打,为什么出庭时看不出迹象?
美国当局也同意这次审判是个难解的谜团,唯一肯定的是明曾蒂一定出了什么事,不管是什么,一定非常险恶,美国陆军情报顾问保罗.林博格写道:“他们不知以何种方式拆解了他的灵魂。”
明曾蒂因其“罪行”被判处终身监禁。
扰乱心智
美国中情局—当时才成立两年—也开始研究审讯和思想灌输的技巧。
中情局认为明曾蒂是“在某种未知力量影响下”招供。
早期的中情局官员并非毫无经验,许多人在二战期间都曾任职于中情局的前身战略情报局,有直接的审讯经验,但他们也没见过这种现象。德国人用残酷的手段也许能得到战略讯息,但从未令人改变信仰:一般来说,你打人打得越凶,他们就越痛恨你,他们不会突然转身想做你的朋友。“有足够的历史证据证明,”一名专家在一九四九年六月写道,“只有心理压迫或身体刑求无法造成心智功能系统的基本转变。”在此基础上,中情局人员断定他们见证了一个全新而且骇人的现象诞生。
为了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美军和情报圈组织了一队专家,评估返乡的美国战俘心理状态。辛克尔和沃夫的中情局报告中忽视关于药物和催眠的相关报导,反而着重在囚犯的身心遭遇。
他们写道:在苏联,审讯之初会有一段长时间的单独监禁,让囚犯相信他们是孤独、不被人爱并且被遗弃的。格别乌(KGB)认为,没有任何事情比和自己的恐惧独处更能瓦解囚犯的力量。在初期四至六周的独处时,并且让囚犯从事令人心智麻木的例行动作,用意在于引发压力;囚犯被迫久站、以特定姿势睡觉,如果他在过程中晃动颤抖,就会遭受言语辱骂和身体凌虐。囚犯不准和外界接触,并且被关在没有自然光线的牢房,他会因此失去时间感,同时用餐时间和其他日常作息也会变动,进一步混淆他的时间感;通常让囚犯处于飢寒交迫的状态,以削弱他们的身体和情感,睡眠模式被中断(通常囚犯根本不被允许睡觉,或被迫睡在强光之下),进一步让他们感到不适和虚幻。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身心消磨后,囚犯精神崩溃、恐惧、孤立和困惑,他会坐在牢房中哭泣、为自己喃喃祷告,他会开始出现幻觉,只有到达这个阶段才会开始审讯。
同样地,这套程序也是用来扰乱囚犯。一开始不会对囚犯做出任何指控,反而是要求受害者列举自己的罪名,命令他们一再地写下自己的罪行。但这只为了拿来嘲弄他,并且每次都在他面前撕碎;囚犯拒绝服从或每次描述的罪行有出入,就会遭受凌虐,直到囚犯开始搞不清楚到底该承认什么,以及到底招供了什么。同时囚犯也交替地遭受羞辱或被耗尽精力,被迫站立到崩溃,并且经常不准使用厕所,直到在审讯员面前失禁为止。
坦率直白的行为有时会赏以香菸或咖啡,或允许去上厕所;其他时候审讯员会出其不意、毫无理由地责骂或奖赏受害者,审讯员可能会掏出手枪对他说,他就要被枪决了。同样地,这些反应的不可预知性,都是要进一步让囚犯感到困惑,到最后情况变得令人无法忍受,囚犯愿意说任何事,以求终止这个过程—即使这意味着死亡。
辛克尔和沃夫指出苏联和中国审讯技巧的不同,苏联通常对于囚犯彻底承认任何他们编造出的想像罪行都感到满意;而中国则对囚犯“再教育”较有兴趣,这样他可以再度为社会所用。
魔术房间
匈牙利异议分子拉约斯.鲁夫在美国参议院委员会面前详述他在秘密警察手中遭受的可怕待遇;在例行的冷酷审讯后(一开始,他们要求他招供,如果拒绝,审讯员就用铁制菸灰缸砸他的脸,打断了两颗牙齿),鲁夫被领到一个房间,他听说明曾蒂就是在此“被攻破”,一名医生把他带到一旁警告他,在这个“魔术房间”里,他要不是认罪,要不就是精神分裂。
房间本身和里面的一切摆设都是不规则形状,消除直角,造成视觉定向障碍;门是椭圆形的,光线不断地旋转,动态的影像投影在墙壁上,家具呈现半透明,床有斜度让人无法入眠;隐藏的扩音器不断播放奇怪的声音,因此鲁夫可能是听着音乐入睡,却在女人遭刑求的尖叫声中惊醒。用餐时间不固定,他有时会在间隔五分钟内吃两餐,以此混淆他,并且多次被下药;他可能裸体入睡,但醒来时身上穿着衣服,或者相反;有一次医生叫醒他,问他为什么要自杀,果然当他触摸自己的脖子,感到痠痛并且有瘀伤,彷彿他真的试图上吊。
鲁夫写道,这个魔术房间是“最令人恐惧的苏联摧毁心智工作坊,是心理原子反应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