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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纯粹的利他主义存在吗?

责任编辑:tspsy-念暖发布于2021-11-21 09:17 浏览次

　　心理导读：由于助人行为在很大程度上会使助人者感觉良好，所以丹尼尔·巴特森一生都在研究是否有真正的利他行为。巴特森的理论认为，我们帮助他人的意愿同时受利己和无私的影响。因某人不幸而感到痛苦既会驱使我们逃离这种情境，也能驱使我们提供帮助，而解除我们的痛苦。 ---www.tspsy.com

纯粹的利他主义存在吗

　　进化心理学认为，生命的本质就是使基因存活下来。我们的基因驱使我们采用某些能使其存活机会最大的方式。我们的祖先去世后，他们的基因却得以延续，规定着我们的行为方式，以使它们在未来能继续延续。正如理查德·道金斯的畅销书《自私的基因》所指的，演化心理学向我们提供了一个丑陋的人类形象——心理学家唐纳德·坎贝尔把它称做人类深刻的、自我服务的“原罪”的生物学性的再现。那些预示个体为了陌生人的利益而自我牺牲的基因，是不会在进化的竞争中存活下来的。然而，进化的成功确实源于合作。诺瓦克和海菲尔德说，人类是动物王国的超级合作者，因为我们表现出克服自私的多重机制。

　　1、亲缘选择

　　基因使我们愿意关心与我们有亲缘关系的人。因此，能够提高基因存活可能性的自我牺牲的一种方式就是为我们的孩子做奉献。把孩子的利益看得高于其自身利益的家长，比忽视孩子的家长更能传承其基因。“基因靠善待自身来帮助自身传递，即使这些基因存在于不同个体内。”基因的利己主义（生物水平上）促使了父母的利他主义（心理水平上）。虽然进化支持人们为自己的孩子做出自我牺牲，但孩子却不太会为父母的基因存活而去冒风险。因此，父母对其孩子的奉献比孩子回馈他们的要多得多。按生物学上的亲疏程度，其他亲戚也与我们共享一定比例的基因。你一半的基因和你的兄弟姐妹相同，八分之一和你的表或堂兄弟姐妹相同。亲缘选择偏袒那些和自己拥有共同基因的人——使进化生物学家霍尔丹开玩笑说，他不会为他的一个兄弟而牺牲自己的生命，却会为3个亲兄弟或9个表兄弟做出一些自我牺牲。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会在做出帮助之前先计算基因的相关度，而是说帮助近亲是我们的本性（也是文化）。除了亲属，我们还和很多人拥有共同的基因，如与非蓝眼睛的人相比，蓝眼睛的人共享特定基因。蓝眼睛的例子说明，其中一个线索是外表的相似性。自然灾害和其他生死抉择的事件发生之后，人们得到帮助的顺序符合进化心理学家的逻辑：先年轻人后老人，先家人后友人，先邻居后陌生人。当本群体成员遭受痛苦或折磨时，我们的同理心会更强，而对对手或外群体成员甚至会表现得幸灾乐祸（为别人的不幸窃喜）。助人总是发生在家附近。一些进化心理学家认为，亲缘保护还决定了种族的群体内偏好，这正是历史上和现实中数不清的种族冲突的根源。威尔逊认为，亲缘选择是“社会文明的敌人。如果人类在很大程度上被引导去……偏爱他们的亲人和部落，那么世界和平的可能性将非常有限”。

　　2、互惠

　　基因的利己性同样预测互惠行为。付出者希望日后成为收获者，不做出互惠行为则会受到惩罚。骗子、背叛者、卖国者之流普遍遭人唾弃。互惠在那些小的、与外界隔离的群体中能最好地起作用，在这样的群体中，人们能经常看到自己帮助过的人。群居的雌性狒狒——与同伴们相互照料并亲密地生活在一起——可以获得很多繁殖优势：她们的后代也更多地存活下去。同样的道理，偏远乡村的互惠行为比大城市中更多。在小的学校、城镇、教堂、工作团队、宿舍中，易于形成互相关心的共同信念。

　　3、群体选择

　　在基因竞争中，如果说个人的自私性必然会获益，人们为什么还会帮助陌生人呢？为什么还会帮助那些没有资源也没有能力回报的人呢？达尔文认为，其中一个答案是群体选择（此解释曾一度因基因自私的理论而大打折扣，但现在又重新流行）：当群体之间进行竞争时，相互支持的、利他的群体比不利他的群体会存在得更长久。从最低程度上说，人类的内群体忠诚会通过牺牲自己来支持所谓的“我们”。因此一些研究者称，自然选择是“多层次的”，这种选择无论在个体还是种群层面都会存在。像“爱人如爱己”这样的戒律训诫我们要兼顾自我和群体，这样才能有利于群体的存活。理查德·道金斯提出一个相似的论断：“让我们尽力去宣扬慷慨和利他吧，因为我们天生是自私的。让我们懂得自私的基因是怎么回事吧，因为这样我们至少能有机会颠覆其设置，这是其他物种无法企及的。”

　　每个理论都言之成理，但又都有推测性和事后解释的嫌疑。当我们从已知的事实（日常生活中的付出与收获）人手，通常推测一个社会交换过程，一种“互惠规范”，或者推测进化起源来解释这些事实时，我们可能仅仅是以命名代替解释。“行为的发生是因其生存功能”的观点则很难证伪。事后诸葛总是很容易便认为“事情本应如此”。如果我们能把任何可以想到的行为，在事后将它解释为社会交换、规范或自然选择的结果，那么这些理论就很难被证伪。因此，每个理论的任务是提出一些能让人们去检验的假设。一个有效的理论也应该能提供一个一致的结构，以概括各种各样的观察结果。

　　4、真正的利他主义

　　由于助人行为在很大程度上会使助人者感觉良好，所以丹尼尔·巴特森一生都在研究是否有真正的利他行为。巴特森的理论认为，我们帮助他人的意愿同时受利己和无私的影响。因某人不幸而感到痛苦既会驱使我们逃离这种情境（如传教士和利未人），也能驱使我们提供帮助（如撒玛利亚人），从而解除我们的痛苦。巴特森和马里奥·米库利茨主持的依恋研究小组认为，特别是当我们感到我们与某人之间存在依恋时，我们也会产生同理心（empathy，也译作“共情”，——译者注）。爱护子女的家长会因孩子痛苦而痛苦，因孩子高兴而高兴，这就是那些虐待儿童的人和残忍的罪犯所没有的同理心。我们更容易与一个活生生的人产生同理心，而不是遭受痛苦的人数；更容易对戴安娜的死感到悲伤，而不是对一个大规模的“统计数字”。遭受痛苦的人数增加，人们的关注反而下降，这一现象称为“同情崩溃”。当人们面对巨大灾难调整自己的痛苦情绪反应时也会发生同情崩溃。稍微体验一下别人的感受，这样有助于增加同理心。哪怕只是体验一点，人们对某种刑罚技术的接受度就会下降。从某种程度来说，这表明同理心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能力。灵长目动物也展示了同理心能力，这表明利他主义早在人类之前就存在。产生同理心的人通常会施与帮助。的确还有一些研究表明可能存在真正的利他主义。当人们的同理心被唤起后，即使他们了解自己的帮助行为不会被人所知，他们也愿意提供帮助，直到受助者已经获得了帮助。如果他们的帮助不成功，哪怕并不是他们的错，他们也会感到沮丧。有时候，即使人们认为自己的痛苦情绪源于“情绪调节剂”，但他们仍会坚持帮助那些处于困境中的人。

　　（作者：戴维·迈尔斯 | 节选自《社会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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