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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治疗:神奇的前世回溯疗法1

责任编辑:tspsy-张茵  发布于2013-07-31 13:19   浏览次  
  
  心理导读:命运主宰着灵魂的重逢。有朝一日我们也会遇到自己的灵魂。但是,在那彼此重逢之后,我们会如何回应,则进入了谨慎抉择或自由意志的领域。一次错误的抉择或机会的错失,都会造成无法想像的孤单寂寞和苦难折磨。一次正确的抉择,一次机缘的辨识,会为我们带来无限的福佑与幸福。    ---www.tspsy.com
  
催眠治疗:神奇的前世回溯疗法1

催眠治疗:神奇的前世回溯疗法1

  序言:
  
  当我的第一本书《许多前世,许多(灵性)大师》(Many Lives Many Masters)刚要出版之前,我去拜访本地的一家书局老总,去看看他是否已有预定此书。我们查看书店的电脑。
  
  “四本,”他告诉我,“你想不想预订一本?”
  
  对于这本书未来的销售能不能达到出版商务印书量的基本要求,我并无多大把握。然而,该书毕竟是由一位信誉卓著受人敬重的精神科医生所写出的一本非常奇特的作品。书中记载我亲身诊治过一位年轻患者的真实故事,她所接受的“前世疗法”神奇地改变了我们两人往后的一生。
  
  最起码,就我所知,我的至交好友、左邻右舍,以及势必捧场的亲戚,加起来的购书量当然不只四本,即使其他书店顾客都没有人买的话。
  
  “拜托,”我跟他商量,“我的朋友,一些我会治疗的患者和我所认识的许多人都会前来看书。难道不能多预订几本?”
  
  经我私下再三保证,他才勉为其难地预订了一百本。
  
  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许多前世,许多(灵性)大师》竟然成为全球畅销书,印书量马上越过二百万本,到目前已被翻译为二十几种语言的版本。我的人生也起了另一个非比寻常的转折。
  
  在哥伦比亚大学毕业后,我在耶鲁大学医学院完成医学训练并取得博士学位。在纽约大学的附设医院实习完毕后,转到耶鲁大学担任精神科主治医师。结束后,曾以教授身分先后在匹兹堡大学和迈阿密大学教书。
  
  往后的十一年中,我在迈阿密西奈山医疗中心担任精神科主任。在那里,我已发表了许多有关心理、精神领域的科学性论文。在个人学术生涯中如日中天。
  
  凯瑟琳,这位我在《许多前世,许多(灵性)大师》这本书中所记载的年轻患者,有一天来到了西奈山医疗中心我的诊室里。她陆陆续续巨细靡遗地说出自己“前世”的回忆,对于这些回忆我简直无法相信,而她在催眠治疗状态下,竟然可以传达某些超越物质界而存在的讯息,使我的生活天翻地覆,一片混乱。我再也无法以从前的心态来观看这个世界。
  
  《生命轮回的前世疗法》是我所写的第二本书,描述学习运用的前世回溯法发挥医疗潜能的记录,书中的个案故事全部都是真的,只有人的名字和身分稍加更动。
  
  然而,最曲折离奇的则是第三本书《返朴归真》!
  
  这本书记载的是灵魂——男女双方都被爱情束缚永远结合在一起,一代又一代,一世又一世地重逢相聚。要怎么样才能发现辨认出我们自己的灵魂,做出使个人生涯完全改观的决策,是我们一生中最曲折动人且极为紧要的时刻。
  
  命运主宰着灵魂的重逢。有朝一日我们也会遇到自己的灵魂。但是,在那彼此重逢之后,我们会如何回应,则进入了谨慎抉择或自由意志的领域。一次错误的抉择或机会的错失,都会造成无法想像的孤单寂寞和苦难折磨。一次正确的抉择,一次机缘的辨识,会为我们带来无限的福佑与幸福。
  
  伊莉莎白,是位来自美国中西部面貎姣好的妇女,因为母亲过世极为哀伤忧虑不安,开始找我诊治。此外,她与男人的交往也很不顺利霉运重重,碰到的尽是一些把事情弄杂的失败者,虐待异性的男人或有不良嗜好或毒瘾的男伴。在与所有的男性交往中,她从来没有找到真正的爱情。
  
  我们回溯到非常遥远的时代,结果造成惊人的效果。
  
  伊莉莎白在接受我的前世治疗这段时期,一位名叫毕卓罗的满有魅力的墨西哥男子也因有伤心事正在接受我的治疗。他的兄弟最近才因不幸的意外事件英年早逝。不但如此,他的母亲也不好相处,加上自己童年难以启齿的秘密等因素千头万绪一起涌向心头。
  
  毕卓罗一再受到疑惑、绝望等情绪的困扰,而无人能帮他分忧解愁。
  
  他同样也是回溯到古老的时代来接受诊治以求痊愈。
  
  虽然,伊莉莎白和毕卓罗在同一段时期接受我的治疗,不过他们两人却从来没有碰过面,因为每个礼拜安排他们候诊的日期都是错开的。
  
  在过去的十五年之中,我曾多次诊治过情侣或配偶以及一些家庭成员,结果他们找到了今生的伴侣也在催眠状态中见到了前世的爱人。也有一部分的情侣或配偶,竟然同时第一次发现彼此在同一个前世里曾经交往过。这些启示令他们十分震惊。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不曾有过这种体验。
  
  当这些情景在我的诊疗室里显现时,他们都鸦雀无声。只有在事后,当他们从完全放松自己的催眠状态中醒过来,他们才第一次发现到,刚才他们所看到的竟是同样的情景,有着相同的感受。也就在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们在前世的关连。
  
  但是,伊莉莎白和毕卓罗这两个人的情形完全与众不同。他们两人一生又一生,一世又一世的生活情景,是在我的诊疗室里独立而且完全在不同的时间里显现出来的。他们两人彼此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面。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文化背景也不相同。而我又在不同的时候分别和他们之中的一人单独在见面,当然不会去猜测两人之间有所关连,也就没有从中加以联系。然而他们两人对于前世细节的描述以及感受的情形,几乎完全相似,分毫不差。
  
  难道,他们有可能在前世彼此相爱而在轮回转世的时候却彼此分开吗?起初,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料到这种扣人心弦的戏剧化大转变,竟然会在我这毫无预警的一向平静的诊疗室开始显现迹象,并逐步迈向高潮。
  
  我是第一个发现他们两人中间具有关连的人。接下来该怎么办?该不该告诉他们?万一我错了怎么办?医生与患者之间的信任保密如何处理?他们目前的关系如何?就算想改变命运又该如何着手?如果这一世的关连并不在他们原本的计划之中,甚至对他们也并不绝对有利又该如何?而另一次的关连万一失败的话,会不会暗中破坏他们目前的治疗成效以及他们对我的信任?
  
  我从医学院毕业后接着又在耶鲁大学住院实习,因而培养了一个根深蒂固的信念——千万别伤害到患者。没把握的时候,千万别造成伤害。伊莉莎白和毕卓罗两人都大有起色,在痊愈之中。是不是该顺其自然别去理它?
  
  毕卓罗已经快要结束治疗,不久之后,他就会离开美国回墨西哥。时不我予,我得立刻做出决定。
  
  本书并非他们两人全部的会诊,尤其是伊莉莎白这一部分;而有几次的会诊跟他们之间所发生的故事,并不中肯切题。有几次的会诊则专注于传统的心理治疗而不包括催眠与前世回溯。
  
  以下的文章是根据医疗记录,整理录音带以及个人记忆所写的。只有名字及小细节有所更易以保障隐私。这是一则有关命运和希望的故事。也是一则你我毫无所悉,它却静悄悄地每天都在发生的故事。
  
  而就在今天,某个人正在倾听……
  
  第一章
  
  每一个人都会和某个人特别有缘。通常都是两个或三个甚至四个人。他们出现在不同时代。他们远游时间之重洋,跨越辽阔的空间来和你重逢。他们从另一边来,从天而来。虽然他们以不同的面貌出现,但是你的心灵认识他们。
  
  你的心灵早在那月色照耀的埃及沙漠,以及远古时代的蒙古平原中,已曾伸出双手将他们拥在怀中。
  
  你们在那姓名已无从记起的武将麾下,曾经同骑奔驰,在那几乎被飞砂淹没的古代窑洞里相依为命。不管前世或今生,你们永远被束缚在一起,永不孤单。
  
  你固执的头脑可能加以干预,“我不认识你!”可你的心灵却早已认识。
  
  他第一次握住你的手,他那回忆的接触,马上超越时空贯穿你全身每一颗微粒造成一阵颤抖。
  
  她凝视着你的眼睛,你的胃翻腾不已,双臂都是鸡皮疙瘩中,外在的一切事物顿时变成无关紧要。
  
  他也许还没有认出你,尽管你们好不容易再度重逢,甚至你已经认出是他了。你会感受两者之间的关连,你会看到其中的潜力与未来,但他一无所悉。他的恐怖,他的思维,他的重重疑惑犹如一层面纱遮住了他心灵的眼睛,他不肯让你帮他将面纱取下。你悲伤哀悼,而他却依然故我。命运可能如此奥妙。
  
  一旦当两人彼此都已认出对方之时,激情胜过火山爆发,势无可挡。释放出来的能量活力极其壮观。
  
  灵魂认识可能在刹那间完成。突如其来的熟悉亲密感,马上对这已经超越了旧形态的新人,有了远非意识心智所知的深切认识。
  
  这种亲切的亲密感,通常都是只有碰到家庭中熟悉亲近的成员才会产生的。也许甚至比这还要深切。
  
  全凭直觉——就晓得该说什么话,双方会有什么反应。这种安全感与信任感,绝对不是仅仅相处一、两天、一个礼拜或一个月之久就可能营造成功的。
  
  魂认识的过程也可能极为奥妙缓慢。当蒙蔽心灵的眼睛的面纱被缓缓掀起时,认知的曙光才乍然出现。并非每个人都已完成心理准备看个明白清楚。
  
  在酝酿的过程中,为达到最高效果的特定时间里,而首先认识的一方要有耐心等待对方的回应。
  
  使你恍然大悟意识到灵魂伴侣已经出现了的可能是观望一眼,做了一梦,突然回忆或接触感受。
  
  而唤醒你的也许是与对方的手掌或嘴唇刹那间的接触,而你的灵魂马上完全归窍返回肉身。
  
  唤醒你的接触可能来自你的子女,双亲之一,兄弟姊妹当中的一个或一位真挚的好友。或则来自分享已经好几百年心心相印的爱侣,再度给你深情的一吻,来提醒你:你们已经重逢相聚,从此恩恩爱爱天长地久,直到永恒。
  
  第二章
  
  伊莉莎白身材苗条高挑,一头金色长发,湛蓝的双眼,淡褐色的瞳孔,亮丽动人。她身穿深蓝色宽松的工作服,紧张兮兮地坐在我的诊疗室内白色真皮的大卧椅上,眼神显得特别忧郁。
  
  她在读完拙著《生命轮回的前世疗法》之后,在许多层面上,非常认同书中的女主角凯瑟琳,因此特地前来门诊,寻找希望。
  
  “我还不太明白你为什么来这里?”我先开口,试图打破通常开始诊治时的僵局。我已经约略看过所有新来患者所填写的病历表。姓名、年龄、病原参考资料、主要疾病和症状等。伊莉莎白在主要疾病栏上填着忧郁、焦虑及睡不安稳。当她开始陈述她的症状时,我察觉地在疾病栏上添加“人际关系不甚谐调。”
  
  尽管她所陈述的人生经历相当的戏剧化,以及在她冷静的外表下其实充满了热情,不过伊莉莎白却不以为然。
  
  “我的故事不像凯瑟琳的人生那么曲折,”她说,“不会有人帮我出书。”
  
  她的故事不管是否充满戏剧性,她仍娓娓道来。
  
  伊莉莎白本人在迈阿密开了一家会计公司,是个非常成功的职业妇女。她今年三十二岁,土生土长于明尼苏达州乡下人家。父母亲经营一个大农场,养了不少动物。她和她的哥哥就是在那儿长大的。父亲是属于工作认真刻苦坚忍类型的男人,无法适当的表达情绪。一旦宣泄时,不是怒火中烧就是大发雷霆。当他情绪失控时,往往迁怒家人,找他们出气,甚至对他哥哥拳打脚踢。而伊莉莎白所受的虽然只是口头上的羞辱,却已对她造成极大的伤害。
  
  这种童年的创伤在她的心灵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她的自我形象被父亲批评得体无完肤,造成刻骨铭心的痛苦。她很心虚,总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健全,她担心别人——尤其是男人——可能也会发现她的缺陷。
  
  所幸她父亲发脾气的次数并不频繁,而事过之后,他又马上退缩到勤勉坚毅,刻意与人疏远的个性,那也就是他人格及行为上的特征。
  
  伊莉莎白的母亲,则是一位富有进取心而又独立的妇女。她一再鼓励伊莉莎白要有自信,那种鼓励直到如今仍给她带来温暖以及情感上的滋润。由于子女还小时机未到,她的母亲只好继续留在农场,勉强容忍丈夫的粗暴及情感的失落。
  
  “我的母亲好像一位天使,”伊莉莎白继续往下说,“经常在身旁照顾你,关怀备至,老是为了子女牺牲自己。”伊莉莎白是掌上明珠,最受宠爱。她对童年有许多美好的回忆,而最津津乐道的就是与她母亲难分难舍的亲情,这种两者之间奇特的关系,已超越时空地将两人牢牢地束缚在一起。
  
  伊莉莎白慢慢长大,高中毕业后,由于迈阿密的一所大学提供丰厚的奖学金,于是前往就读。迈阿密对这位来自贫寒的中西部女孩来说,仿佛异国之旅般地华丽动人,令她流连忘返。她母亲也为她的际遇庆幸不已。虽然她们母女二人只是靠电话和信件联系,但是两人犹如最好的朋友,母女关系之浓厚有增无减。学校的放假日或寒暑假,也就是她们重聚一堂的快乐时光,而伊莉莎白总是风雨无阻地赶回家中。
  
  好几次回到家里,伊莉莎白的母亲都提到想退隐到南佛罗里达州去,准备住在女儿的身旁。由于父亲的克勤克俭,家里早年已储存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款项。伊莉莎白朝思暮想地期待着能再度住在母亲的身旁,她们就不必每天互通电话才能联系。
  
  因此,伊莉莎白在大学毕业后,仍然继续住在迈阿密。她的公司创业伊始,同行竞争相当激烈,好不容易稍有根基。不过,工作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时间。与男友交往总有波折,平添不少困扰。
  
  晴天霹雳,噩耗传来。
  
  大约在她第一次来看门诊的八个月之前,伊莉莎白的母亲因胰脏癌撒手归西,令她不知所措。自己钟爱的母亲之死,仿佛把她的心都掏空似的,肝肠寸断。一直无法抒解自己心灵的重大创伤,她六神无主,想不通为什么这种惨事会发生在她们身上。
  
  伊莉莎白悲痛哽咽地向我细诉,她母亲如何同摧残蹂躏她身体的恶性癌症奋勇作战。人虽已病入膏肓但精神意志以及对女儿的关心却丝毫不受影响。话虽如此,母女两人还是哀痛逾恒。暗自揣测肉身的分离不但势所难免,且已静悄悄地迫在眉睫。伊莉莎白的父亲,晓得妻子命不久长,无法言喻内心的悲痛,使原本就已郁郁寡欢的他,变得和家人更加冷漠疏远。她的哥哥住在加利福尼亚州,刚刚成立了小家庭,开创了新事业,和父母早已经不大往来。唯伊莉莎白不管有空没空,总想尽办法一再赶回明尼苏达州探望母亲。
  
  她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共同来分担这份恐怖的痛苦。她也不想让奄奄一息的母亲增添任何不必要的负荷,于是将绝望的心情埋在心灵的深处,结果,导致这种折磨越来越苦不堪言。
  
  “我会朝思暮想魂萦梦牵地想念你……我爱你,”她的母亲告诉她,“我并不惧怕死亡的来临。最让我难以释怀的是和你分离。我也不畏惧往后会有什么凄惨的际遇。我只是不甘心这么快就和你天人永隔。”
  
  她母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更加虚弱,那份准备硬撑下去的决心也跟着日益萎缩。死亡对她亏虚的折磨,和疾病的煎熬将是欢愉的解脱。她的末日终于来临了。
  
  伊莉莎白的母亲在弥留的时刻,住在医院里头。小小的病房挤满了亲戚朋友。她的呼吸断断续续极不稳定。导尿管里已经看不到排泄物;肾脏也已完全失去功能。她的意识模糊不清。有一阵子,伊莉莎白发现病榻旁只剩自己一人在陪侍母亲,就在此时,她母亲神志忽然清醒过来,眼睛张得大大的。
  
  “我绝不离开你,”她的母亲突然很果决地说,“我将永远爱你!”
  
  伊莉莎白的母亲临终前的遗言,就是这么两句话,接着她又昏迷不醒。呼吸变得更不规则,常常停顿很久,才又猛喘一下。
  
  隔没多久,她就死了。伊莉莎白的心灵和往后的一生留下了锥心刺骨永难愈合的创伤。她的胸口不时隐隐作痛,这种疼痛千真万确,绝非疑神疑鬼。她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完全康复了。几个月来,经常痛哭流涕。
  
  伊莉莎白难以忘怀和母亲每天电话中的嘘寒问暖。开始试图和父亲电话联系,谁知父亲还是那种漠然退缩拒人千里的态度,两人几乎无话可说。往往一、两分钟之内就挂上电话。他不但没有办法安慰鼓励自己的女儿,自己也很伤感,这种伤感使他更为孤立。她哥哥还在加利福尼亚州和太太生了两个小孩,对母亲之死虽然十分伤心,但事业及家务缠身也无可奈何。
  
  她的伤心逐渐深化为沮丧的症状有增无减,越发严重,伊莉莎白经常彻夜难以入眠,有时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七早八早却又醒了过来,再也无法入睡。食欲不振,体重减轻,体能大不如前。对男女交往也不再热衷,精神日益委靡,以往全力以赴的工作干劲大打折扣。
  
  在她母亲过世之前,伊莉莎白的焦虑不安多半是来自于工作上的压力,诸如交件日期已到或问题棘手难下决策。偶尔也会为和男友交往应如何回应,以及对方会有何反应而困扰不已!
  
  伊莉莎白焦虑不安的症状,在母亲去世之后,明显剧增。她不仅失去了唯一的良师益友,亲密知己,每天谈心的对象,同时也失去了最主要的精神支柱。伊莉莎白觉得自己孤孤单单,漂泊无依,失去方向。
  
  她打电话来预约门诊。
  
  伊莉莎白特地前来看我,想要知道自己在前世里是否曾与她的母亲接触过,或想借助一次神奇的际遇和母亲再见一面。在我的著作和演讲授课之中,我都曾提到人在沉思冥想的状态下,可能和自己所关爱的亲人产生极不可思议的邂逅。
  
  伊莉莎白读过我的第一本著作《生命轮回的前世疗法》,仿佛对这种奇特的经验的可能性完全了然于胸。
  
  一旦人们开始接受生命轮回有其可能性或是人离开肉身,仍继续有其知觉意识的几率之后,他们就会开始在梦中或其他意识状态下,遭逢难以置信的经验。这种前世回溯的真伪尽管难以求证,但是景象却又栩栩如生令人感同身受。有时候在进行前世回溯的人,甚至对某些只有那些已死去的亲人才能知道的特殊讯息、事实真相或琐事细节而恍然大悟。
  
  凡此种种心灵精神方面的会晤,以及有如泄露天机般的启示,着实很难将其单纯归诸幻想。我现在已相信这些人涉足一个全新知识领域里,能如愿以偿或颇有收获,或访晤成功,并非出自他们的愿望或需要,完全因为这是彼此联系的唯一途径。
  
  这些讯息含意通常都非常相似,尤其在梦中更是如此。就好像第一次说“我平安无事。”而下一次讲“我一切顺利。”或换句话说“自己多加保重。”或干脆就说“我爱你”等含意相差无几的词句。
  
  伊莉莎白希望经由前世疗法和母亲重逢相聚。试试看这种疗法能不能治愈胸口苦不堪言的疼痛。
  
  在第一次会诊的时候,她逐渐透露关于自己更为详尽的经历。
  
  伊莉莎白曾与当地的一位包商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这位包商与前妻生了两个小孩。尽管她对这个男人并没有特别激情热恋但还是嫁给了他,他人还算不错,看起来相当规矩,伊莉莎白以为这种婚姻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某种程度的稳定性。不过,夫妇之间的激情毕竟是无法靠人为塑造的。两者之间有可能相敬如宾,也有可能同情怜悯,但是男欢女爱如胶似漆的化学作用,则只有一见投缘才会油然而生。后来,伊莉莎白发现丈夫居然和某个热情刺激的女子有了婚外情,她极其无奈地结束了这段姻缘。
  
  对彼此的分手以及和两个孩子的分离她当然伤心,但真正痛心的并非离婚。母亲的死亡才最要命。
  
  离婚之后,由于外形亮丽迷人,伊莉莎白发现自己极其轻易地就和别的男人认识,许多男子都要和她约会。但这些交往也都不曾点燃激情兴奋的火苗。伊莉莎白开始怀疑自己,担心自己无法与男人发生良好正常的关系是不是身心有问题。“我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她常自我省思。个人的自信自尊再度受到挫折。
  
  童年父亲的批判和冷嘲热讽,犹如带有倒钩的箭矢,已经在她心灵创下难以愈合的伤痕。与男人之间的交往又百般波折,仿如在这些伤口上再抹上盐巴似的。
  
  她开始和附近一所大学的教授发生关系,谁知这位教授由于本身的畏惧,竟也无法对她做出任何承诺,虽然他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和她相处也很融洽,可是他就是不肯信赖自己的感受,不肯许下承诺,两人的交往早已注定是一场无言的结局。
  
  隔了几个月,伊莉莎白认识了一位成功的银行家,两人开始约会。尽管彼此恩爱的化学作用又是有如昙花一现,寥寥无几。但是她觉得这种交往对方能够保护她,使她有安全感。可是,这位银行家不但非常迷恋伊莉莎白而且占有欲极强,只要伊莉莎白未如他所预期相同热烈的回应时,他就怒气冲冲妒火中烧。他开始变本加厉地酗酒,变成虐待狂。这种交往只好再度挥剑斩情丝。
  
  有段时期,她对自己是不是还有机会可以碰到她能拥有良好亲密关系的男人,暗中已经相当心灰意冷了。
  
  她全心全力地投入自己的工作,扩展公司业务,埋首于数目计算和文书业务之中。和男人交往多半限于业务上的接触联系。虽然经常还是有人想约她外出,但她都想办法打消对方兴致,以免节外生枝一发不可收拾。伊莉莎白也体认到岁月不饶人,转眼青春即将不在,虽然还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遇见理想完美的男人,不过这种信心也已所剩无几了。
  
  第一次的诊疗所应收集的历史资料,系统规划诊疗步骤,以及在医生与患者之间播下彼此互信的种子,都已大功告成。伊莉莎白已经不再矜持,侃侃而谈。这一次,我决定不用普罗沙克(Prozac)或其他抗忧郁剂。我们的目标是要完全根治,而不是只把她的症状压下去就算了事。
  
  再一个礼拜,下一次会诊的时候,我们就要朝着时光回溯的旅程,开始长途跋涉。
  
  第三章
  
  在我体验到诊疗凯瑟琳的过程之前,我从没听过前世回溯的治疗方法。我在耶鲁大学医学院,或其他任何地方,都没学过这个课程,我才要开始学习而已。
  
  我还相当深刻地记得第一次会面的情形。我尽量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往她过去的时光推,希望能够发现她童年是否有心灵上的创伤,这种创伤被长期压抑或遗忘,我认为那才是造成她目前沮丧恐怖症状的主因。
  
  我运用我的声音引导她慢慢地把自己放轻松,接着她便进入深沉的催眠状态。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我的指引口令。
  
  在上一个礼拜会诊时,我们才开始使用催眠疗法。凯瑟琳已经记起许多童年心灵上的创伤,也能生动地描绘当时的情景与情绪。通常在治疗期间,一旦原已遗忘的心灵创伤又被重新记起时,当时的情绪也将伴随而来,这在心理分析治疗程序中称为精神发泄,一般患者的病情都会逐渐改善。可是,凯瑟琳的症状仍然十分严重,在这种情形下,我只好臆测也许只有帮助她唤醒童年更加压抑的记忆,病情才会好转。
  
  小心翼翼地,我把凯瑟琳带到两岁的时候,但她记得并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我清楚而坚定地指示她:“回到你症状开始发生的那个时间。”而她的回答令我惊骇万分。
  
  “我看到白色阶梯通往一个建筑,一栋正前方有柱子白色高大的建筑物,前面空空荡荡,没有门廊。我穿着一件长袍……一件质地粗糙宽松的袍子。我的头发结成辫子,是金黄色的长发。”
  
  她的名字叫阿朗达,是活在将近四千年前的一位年轻妇女。在一次类似洪水或涨潮袭击她们村子时,突然被大水淹死。
  
  “波涛汹涌的大浪把树都卷倒了。无处可逃。好冷,水好冷,我得救救我的小孩,可是救不成……只好紧紧抱住她。我淹在水里,呛到了。我没办法呼吸,不能吞咽……水咸咸的。大水把我的小孩从手臂中给卷走了。”
  
  在这一次凄惨的回忆里,凯瑟琳喘着气,呼吸有困难。突然间她全身都放松了,呼吸变得深沉平稳。
  
  “我看到了云……小孩在我身边。我还看到村子里其他的人。我看到我哥哥。”
  
  她在休息。这一世结束了。虽然她和我都对有所谓“前世”这回事感到怀疑,不肯相信,可是我们两人却都被极其戏剧性地引向一个远古时代的经验领域里。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这一次会诊之后,凯瑟琳长期患有害怕吞咽与溺水的恐怖症几乎完全消失。我知道光凭想像力或幻想绝不可能治疗长期折磨如此根深蒂固的症状。不过心理分析治疗的精神发泄回忆倒有可能。
  
  一周周地过去,凯瑟琳记起了更多的前世。她的症状从未再出现过。她已经不药而愈了。靠着人两合作,我们已经发现前世回溯的神奇疗效。由于我所接受的是科学化的训练,凡事存疑异于合乎逻辑的严密思考都让我难以相信,有段时期着实相当难以接受竟有前世的观念。
  
  两个因素使我深深的怀疑逐渐消散,其中之一来自急促高亢的情绪,另一项则经过缓慢理性的思考。
  
  在一次的诊疗中,凯瑟琳记起她在远古时代里其中一世的死亡情形,那是瘟疫的传染,造成整个灾区几乎难以幸免的死亡。当时她在深沉的催眠状态中,晓得自己死后又浮出了身体,然后被吸向一道绚丽的亮光。她开始说话:
  
  “他们告诉我有很多上帝,因为上帝就在我们每个人心中。”
  
  然后,她开始告诉我有关我父亲及我那出生才没多久的儿子他们两人生生死死一些极为隐私的细节。好几年前,他们都在距离迈阿密非常遥远的地方先后去世。凯瑟琳当时在我担任精神科主任的西奈山医院的实验室里当化验员,对他们两人一无所知。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细节并告诉她。在任何地方也没办法查到这些资料。她说得千真万确。当她向我提示这些奥秘的真相时,我整个人大为惊骇,一阵寒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是谁?”我问她,“谁在那儿?谁告诉你这些事?”
  
  “灵性大师们,”她轻声回答,“灵性大师的灵魂告诉我的。他们说我的肉身已经活过八十六次。”
  
  后来凯瑟琳指出,这些大师们是高度进化、不具形体的灵魂,他们透过她来和我说话。从他们那儿我得到了极为珍贵奥妙的资讯和见识。
  
  凯瑟琳对物理学或形而上学并没有知识背景,有关灵性大师们的传导讯息的认知之可能性远非她力所能及。她对多次元空间、振动水平(Vibrational levels)等一无所知。然而,在深沉的催眠状态下,她却能描叙如此复杂的现象。不仅如此,她用字遣词之优美,言谈之中所透露出的思想深度和哲学含意,也远远超出她清醒时刻的能力。她以前从来不曾以那么精简之词、诗情画意的态度说话。
  
  当她传达大师们的观念时,我很注意地听,我可以感到有一股更崇高的力量正在和她的心灵搏斗,想要透过她的声带将这些思想化为言语,让我明白。
  
  在她往后所剩的治疗会诊期间里,凯瑟琳从灵性大师们那儿传给我更多的讯息。有关生命与死亡、有关灵魂层面和人生在世的意义方面之美好讯息。我开始觉醒。我的疑心渐释。
  
  我记得当时是这么想的,“既然她将我父亲与婴儿说得那么正确,那么,她所说的前世与轮回,以及灵魂不朽的说法是不是也非常正确?”我相信应该如此。
  
  灵性大师也曾提过有关前世的情形。
  
  “……我们选择何时来到肉身的形态,以及何时离开。我们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完成被派到世间所要完成的任务。我们知道什么时候时间已到,也会欣然接受死亡。因为你知道这一生已经功德圆满了,是你该休息的时候了,以便灵魂能够重新获得能量;休息完毕,就可获准再度选择重返肉身的形态。那些对于自己是否应该返回人间没有把握,迟疑不决的人,可能就会失去上天给予他们的机会,而丧失了可以完成他们在肉身形态时,应了未了的心愿。”
  
  自从我有诊凯瑟琳的经验之后,我已将这种方法运用到一千多位个别门诊的患者身上,帮他们回溯前世。不过,能够到达与灵性大师们晤面的有如凤毛麟角,极为罕见。无论如何,绝大多数的患者经过前世疗法的诊治之后,效果非常惊人。我也曾经见过一位患者在回溯时记起自己最近一个前世时的姓名,事后调查古老的文献资料,证明确有其人其事之记载,其记忆的种种细节也都得到证实。有些患者甚至于找到了他们自己在前世的坟墓。
  
  我曾亲眼目睹一些患者竟然能够说些在他们这一辈子里从没有学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过的稀奇语言。我也曾研究过有些儿童可以说出他们从未的多种外国语言,这种能力称为“外文自通术”(Xenoglossy)
  
  我再三拜读其他精神疗法学者医生,他们个别钻研前世回溯疗法的发现心得,他们的研究结果与我个人的发现几乎完全相同。
  
  如同我的第二本书《生命轮回的前世疗法》(Through Time Into Healing)里所描述的,这种疗法能够治疗多种创伤类型的患者,对情感或身心失调(Emotional And Psychosomatic Disorders)的患者尤其有效。
  
  前世回溯疗法针对毒品或酗酒上瘾以及男女关系失和等有帮助,可能是好几世里一再的周期性复发。而对有害身心类型患者,帮其找出病因,戒除旧瘾或改善关系也非常有用。
  
  经我诊治的许多患者,看出自己和家人之间不断重复的恶习,心灵创伤及虐待等行为,不仅在他们的前世就早已有之,且在这一世里又再度出现。举例来说,有一位患者发现在前世里经常极其粗暴地虐待她的丈夫,轮回转世到这一世来,竟然成了自己凶恶的父亲。一对时常吵得鸡犬不宁的夫妇,发现他们在四个前世里都曾先后将对方杀死。诸如此类的故事和类型周而复始,不断出现。
  
  当这种重复伤害类型被自己发现,当疾病的原因被了解之后,就有可能治愈。持续这种痛苦折磨根本是毫无道理的。
  
  精神科的医生或患者对前世疗法的步骤和方法,是否有效可以不加采信。不过,要是他们肯姑且试之的话,临床功效往往立竿见影。
  
  心灵上的成长多半效果显著。
  
  我曾帮过一个来自南美洲的患者进行前世回溯,他记起自己前世竟然是协助发明原子弹,最后甚至将它投在广岛以便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一个小组中的成员,事后自己内疚终身,郁郁以终。这个人现在是一所大医院里的放射线研究者,他宁愿运用辐射线和现代化的医疗技术来救人性命也不愿再伤人性命。在这一世里,他是位性情温和彬彬有礼,容貌俊秀,很能关怀别人的男子。
  
  这个例子说明灵魂能够从前世最不光彩或出身寒微等情况下,经轮回而进化或完全改观。由此可见学习才是重点之所在,批评遭难或武断审判并不重要。他从第二次世界大战这一世之中得到学习,在这一世里他运用本身的知识和技术来拯救别人的灵魂。前一世的罪孽并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要从前世中得到学习,不能重蹈覆辙,又再为它愧疚不已。
  
  根据1994年12月18日,一项今日美国(USA Today)CNN有线电视、盖尔普民意测验共同的报导,在美国相信有轮回转世这回事的人已日益增多,在这个知识领域里,美国和全世界大多数的国家相比,落后甚多,望尘莫及。美国成人相信生命轮回的百分比,从1990年的21%,上升到1994年的27%。
  
  不但如此,相信能与已经死去的亲人有所接触的人,从1990年的18%,上升到1994年12月的28%。90%的人相信有天堂的存在,而79%的人则相信会有奇迹出现。
  
  我几乎可以听到灵魂们在为此鼓掌。
  
  第四章
  
  伊莉莎白的第一次前世回溯经验是在接着下来的那个礼拜发生的。为了回避清醒意志经常会造成的阻扰与障碍,所以我运用一种迅速引导方法,很快地将她导入深沉的催眠状态之中。
  
  催眠是一种注意力集中的状态,但是自我(Ego)、意志会以分心扰乱各种思想等来干预这种注意力的集中。运用迅速引导技术,我可以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就将她导入深沉的催眠状态中。
  
  在她上一周来诊疗的时候,我曾经提供给她一卷放松心情的录音带让她在家里自我练习。我录制这种录音带来帮助我所诊治的患者,练习自我催眠的技术。我发现患者们在家愈练习的人,来到诊疗室时往往就愈能进入更深沉的催眠状态中。这种录音带除了可以帮助患者放松自己外,也可帮助一直睡不着的人及早入睡。
  
  伊莉莎白在自己家里也曾试听录音带,可是就是无法放松自己。她老是放不开爱疑神疑鬼的毛病。万一有任何差错不知如何是好?她担心自己是一个人单独居住,若有个闪失则求助无门。
  
  她意识化地自限“护卫”着她。杂念纷至沓来,心烦意乱哪有心情听录音带。不是紧张兮兮就是胡思乱想,她当然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既然听她描述自己在家里听录音带的情形是这个样子,于是,我决定使用一种比往常更迅速的催眠方法,来回避她心灵及恐怖所造成的障碍。
  
  要引导患者进入这种深沉催眠状态中,通常最普遍使用的技术称为“递增式的放松”(Progressive Relaxation)。一开始先让患者将呼吸放缓,要他们倾吐治疗师的引导声音,循序渐进柔和地将肌肉放松进入一种更深沉的放松状态。接着患者必须听从指示冥想或观想美好和放松的景象。然后治疗师再使用“倒数法”(Counting Backwards)等技术帮助患者进入更深沉的状态。
  
  到这时候,患者已经进入一道亮光达到中度催眠状态,此时治疗师亦可斟酌情形,是否应让患者进入更深沉的催眠状态。整个程序大约费时十五分钟。
  
  不过,在这十五分钟之内,患者的心智也可能借由思考、分析、争辩等来扰乱催眠的程序,而不肯听从治疗师引导她放松自己的指示。
  
  会计师及其他曾经受过严密训练以逻辑、比例[1]、高度理性类型来思考的人们经常会让心灵中的杂音来干扰程序的进行。虽然我认为无论使用何种方法都可以使伊莉莎白进入更深沉的催眠状态,不过,为了万全起见,我还是决定使用更迅速的方法。
  
  我要伊莉莎白坐在椅子前端,双眼凝神我的眼睛,右手用力往下压,将其手掌和我的手掌顶在一起。我就站在她的正前方。
  
  当她运力到我的手上时,椅子上的身体也稍稍往前倾,我开始和她说话。她的双眼仍然凝视着我。
  
  突然间没有任何警示,我将自己压在她手掌之下的手往回一抽。她的身体失去支撑,猛然倾向前方。就在那一刹那,我大声喊出:“睡着!”
  
  立即地,伊莉莎白的身体往后一躺,深陷椅中。她已经进入深沉催眠状态。当她的意识心灵仍然被突然失去平衡这个念头盘据的时刻,我要她睡着的命令没有受到任何干扰长驱直入她的潜意识。她马上进入一种有知觉的“睡眠”状态,跟受到催眠的情形几乎完全一样。
  
  “你可记记起你曾经有过的一切事物与经验。”我跟她说。我们就要开始往前回溯的旅程。
  
  我想了解在她的感官知觉当中哪一种知觉在记忆里最为深刻,最耿耿于怀。因此,我要她回忆自己上次最愉快的用餐,我指示她要使用一切的感官知觉来回忆这一次的用餐。她记起最近一次晚餐中当时闻到的味道、尝到的滋味、看到的模样和进餐时感觉的一切情形,所以我晓得她有可以栩栩如生的回忆的能力。在她的个案中,看起来视觉可能就是关键之所在。
  
  然后我把她带回她的童年时期,想要从她小时候住在明尼苏达州的那个宁静阶段里寻找一些记忆。她以一个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微笑着。
  
  “我在厨房里面,和我母亲在一起。她看起来很年轻。我也很年轻,还是个小孩子。大概只有五岁而已。我们正在烹调,做馅饼……饼干。挺好玩。我母亲很开心。我什么都看得到,她穿着围裙,头发往上拢。我可以闻到丝丝的发香。令人心旷神怡。”
  
  “走进另外一个房间,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我指示她。
  
  她走进客厅。她描述里面有又大又黑的木材家具,地板十分破旧。接着又看到了一张母亲的照片,摆在靠近一张大安乐椅旁边的黑色木桌上。
  
  “我看到我母亲在照片里头,”伊莉莎白接着又说,“她长得很好看……好年轻。脖子上载着一串珍珠项链。她非常喜欢这些珍珠。只有特殊场合才拿出来穿戴。身上的洋装非常漂亮……乌溜溜的头发……眼睛光彩明亮炯炯有神。”
  
  “很不错,”我说,“你能记得自己的母亲,又能将她看得那么清楚,我很高兴。”
  
  能够逼真地记起最近一次用餐的情形,或童年的一些景象可以帮助患者建立唤起记忆的信心。这些记忆让她了解催眠已经发生功用而且也不可怕,这种过程有时候甚至相当愉快。患者在催眠状态中唤起记忆时看到的情形,比平常意识清醒时所能记忆的状况相比,景象往往更为生动,情节是巨细靡遗。
  
  在从恍惚失神的睡眠状态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患者在催眠状态时所记起的景象,往往都还历历在目。至于患者在进入过分深沉催眠状态下,以致事后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完全遗忘的情形极为罕见。虽然我经常在患者进行前世回溯时将当时说话的内容录音下来,以确保其正确性或必要时之参考,这些录音带比患者更为重视。他们活泼生动的记忆,极其动人。
  
  “现在我们要更加往前回溯。别担心到底是想像、或幻想、或隐喻或象征的究竟是什么,也别管它是不是真实的记忆或以上几个现象兼而有之的状况,”我告诉她,“什么都别管,只要去体验它就行。这只不过是一种经验罢了。你可以事后加予批评,也可以过后仔细分析。但是现在只要让你自己去体验就行了。”
  
  “现在我们要回到孕育我们的地方,回到我们还在子宫,尚未出生的那个阶段。不管跃入你心灵的是什么都没关系。让你自己去体验就可以。”
  
  然后我从“五”往“一”倒数,使她的催眠状态更加深沉。
  
  伊莉莎白觉得自己进入了母亲的子宫。里面既温暖又安全,她感受到了自己母亲关爱的深情。紧闭的双眼不由自主地潸然泪下。
  
  她记起自己的双亲是多么期待她的出生,尤其她的母亲更是望眼欲穿。流下来的是欢愉和爱慕的眼泪。
  
  伊莉莎白几乎可以感受到,双亲迫不及待准备迎接她的诞生的深厚情爱,自己觉得非常的幸福。
  
  她在子宫里的经验,并不能做为这次记忆就极其正确的积极证据,或代表这是一次真正完整的记忆。但这么强而有力的情绪与感受,对伊莉莎白来说,她已经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人也感觉好多了。
  
  在催眠状态之下,我所诊治的一位患者,记起自己生下来的时候是双胞胎其中的一个。另外一个死于难产。可是,这位患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个孪生姊妹。她的双亲也都没告诉她有一个难产的孪生姊妹。当她将自己在催眠状态下的经历告诉自己双亲的时候,他们证实了她的记忆完全正确。她确实是双胞胎中的一个。
  
  不过,通常在子宫里的记忆往往难以分辨真伪。
  
  “你准备好了吗?现在要继续往前回溯。”我问道,但愿她刚才情绪上那么强烈的震撼没有吓坏她。
  
  “可以,”她很镇静地回答,“我准备好了。”
  
  “很好,”我说道,“现在我们继续往后退,看看你能不能记得在自己出生之前的任何事物,不管是在不可思议或灵魂的状态中,在另一个空间,或甚至在前世里都没有关系。无论什么事物突然进入你的心灵都很好。别去批评它,也不用担心,只要体验就可以。让你自己亲身去体验。”
  
  当我慢慢地从“五”往“一”倒数时,我要她想像自己走进一个电梯并且按下按钮。这个电梯超越时空的旅程往后移动,当我数到“一”的时候,电梯门刚好打开。我指示她跨出电梯走到外头,去体验门外的形象与景观。不过,情形却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
  
  “这里好暗,”她以惊骇的声音回答,“我……我从船上落到了水里。这水好冷,好可怕。”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赶紧打岔使其中断,“只要浮出这个景象把你自己当做在看一场电影来看待这件事情就没事了。不过,要是没有觉得不舒适的话,就继续留在原地。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看你经历到了什么事。”
  
  这次的经历使她非常害怕,所以她浮了上来。伊莉莎白看到这一世里自己是个十多岁的男孩。在一个暴风雨的夜晚从船上掉到了水中,这个男孩溺死在乌黑的大水中。突然间她的呼吸很显著地缓慢下来,她似乎更为平静。她已经和那个身体分开了。
  
  “我已经离开了那个身体。”伊莉莎白平铺直叙地说道。
  
  这一段,一切发生得极其迅速。我还来不及仔细探究她这一世的情形之前,她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我要她重新回顾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并将她所看到以及了解的情形全都告诉我。
  
  “那时候,你在船上做什么?”我问她,虽然她已经离开了那个身体,我还是想赶上时间问个清楚。
  
  “我和我父亲一起去旅行,”她说,“突然间下起了一场暴风雨。船开始进水。船身很不平稳摇得很厉害。浪好大,波涛汹涌,我被浪一卷就翻到了船外。”
  
  “其他的人有没有事?”我问她。
  
  “我不知道,”她说,“我从船边被浪卷了下去。其他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全都不知道。”
  
  “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你多大年纪?”
  
  “我不清楚,”她答道,“大概是十二岁或十三岁,一个年轻的孩子。”
  
  伊莉莎白好像已经不愿意主动地去了解其他细节。她很早就离开了这一世,在我的诊疗室里才回忆没多久她就离开了那一世。我们已经没办法取得其他任何相关的资料。我只好叫醒她。
  
  接下来的那个礼拜,虽然我没有开任何抗忧郁的药方,来治疗她的压抑和悲伤,可是看起来病情已大有好转。
  
  “我觉得心情比以前开朗,”她说,“比较自由自在,我还发现自己在黑暗中已经较能适应。”
  
  伊莉莎白过去在黑暗中老是有点焦虑不安,所以她都避免在夜晚单独外出。在家的时候,她经常把所有的灯全都开亮。但是过去的这一个礼拜,她注意到这些症状都有改善。我并不知道,游泳也会使她不舒服,多少有点提心吊胆,但是在上一个礼拜里,她在自己住的那栋综合大楼的游泳池和按摩浴缸里,已经可以逍遥自在地打发时间了。虽然这些都不是令她寝食难安的事情,不过,这些症状能够改善,她也相当高兴。
  
  我们绝大多数的恐怖都是基于过去,而非未来。通常我们最恐怖的事物不是在童年时期就是在前世就早已有之。由于我们已忘得一干二净或仅隐隐约约有点记忆,我们担心这些造成我们心灵创伤的事物,有朝一日或许会真的出现。
  
  尽管如此,伊莉莎白依然十分忧伤,而且除了童年的记忆之外,我们也没找到她的母亲。仍需继续寻找。
  
  伊莉莎白的经历曲折离奇而且扣人心弦。毕卓罗的往事也旗鼓相当。不过,他们的情节并非绝无仅有。许多我所诊治过的患者都曾遭遇深切忧伤、害怕、畏惧以及男女交往失败的痛苦折磨。很多患者都在其他的时空找到了他们原已失去的最关爱的亲人。许多患者当他们记起了自己的前世,到达了灵魂的形态境界之后,事后他们的忧伤都能愈合。
  
  我用前世回溯疗法所诊治过的患者,有些是名人显要,有些人看起来好像是寻常人士,其经历却又耸人听闻。他们经验中所反映出来的是宇宙间普遍相同的主题,在伊莉莎白和毕卓罗正要迈向展开真相的旅程,当他们抵达面临抉择命运的紧要关头时,得到了具体的表现。
  
  我们都朝着相同的轨道前进。
  
  一九九二年十一月间,我到纽约市为琼恩.瑞弗尔丝(Joan Rivers)进行前世回溯,准备做为她所主持的电视台的部分节目。我们安排在琼恩所主持的节目即将播放的几天前,在一家大饭店的私人套房内,进行前世回溯的实况录影。琼恩因为受到霍华德.史特恩(Howard Stern)这位电台主播——与她无所不谈的好朋友的邀请,参加他当天所主持的节目有所耽搁,所以迟到。她还没办法完全放松自己,上电视时所化的妆仍未卸下,珠光宝气,穿着一件非常好看的红色毛线衣。
  
  我们在进行前世回溯前先稍做交谈,我才知道她还在为已经过世的母亲和丈夫忧伤不已。虽然她母亲在好几年前就已去世了,不过以往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极为亲密,所以还是非常怀念她的母亲。而她的丈夫则是最近才去世的。
  
  琼恩笔直地坐在一张豪华气派印有灰色花纹的绒布椅上,摄影机开始录下一幕令人难以置信的情节。
  
  没多久琼恩的身体就颓然倒向椅中,下巴摇摇晃晃地搁在自己的手掌上。呼吸愈来愈慢,随即进入深沉的催眠状态。“我进入到非常深沉的状态,”后来她自己描述。
  
  回溯开始进行,我们穿越时间往后倒退。她停下来的第一站是在四岁那一年。她记得自己在家里,由于祖母的来访而坐立不安。琼恩可以清楚生动地看到自己的模样。
  
  “我穿着一件方格子花纹的外衣,脚上穿的是矮跟拖鞋和白色的袜子。”
  
  我们离开了那一站迈向一个更遥远的时代。那是一八三五年,她在英格兰,是英国上流社会的一位妇女。
  
  “我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身材高挑而且相当苗条!”她详细地描述自己的外貌。她在那一世育有三位子女。
  
  “其中的一个一定是我的母亲,”她补充说明。琼恩认出了在那一世里自己子女当中的一个,一个年纪只有六岁的女儿,轮回转世之后成了她这一世的母亲。
  
  “你怎么知道那是你的母亲?”我问她。
  
  “我就是知道那是我的母亲,”她特别强调地回答。灵魂的认识往往非语言文字所能形容。那是一种直觉的认知,一种心灵的认知。琼恩.瑞弗尔丝就是“知道”那小女孩和自己这一世的母亲是同一个灵魂。
  
  她并没有认出那位英国妇女的丈夫,那个人身材同样也是相当修长,是自己今生所不认识的人。“他戴着一顶丝制高帽,”她很详尽地说明,“他穿着正式拘谨的服装,我们正在一个里面有着很多小花园的大公园里散步。”她还特别指出。
  
  接着,琼恩开始哭出声来,想要快点离开那一世。因为她的子女当中的一个奄奄一息,正要死去。
  
  “就是她!”她呜咽地喊叫,她所指的就是那位这一世变成她母亲的那个女儿。“太可怕了……真凄惨!”那位年轻的女孩死了,我们也离开了那个时空。
  
  我们退到了更为遥远的时间,退到了十八世纪。
  
  “那是一七……多少年代我不太清楚……我是个农夫,一个男人。”她对自己性别的转换有点出乎意料之外,极为惊讶,不过这一世已经幸福得多了。
  
  “我是一个非常勤劳的农夫,因为我热爱土地。”她说。在她目前这一世里,琼恩喜欢在自己的花园里从事园艺工作,在花园里她找到平静安宁,以及从紧张兴奋的演艺生涯中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叫醒了她。她的忧郁已经开始愈合。她晓得自己珍爱的母亲,于一八五三年在英格兰的时候,是自己的小女儿,她这世纪以来一直都是自己的灵魂伴侣。尽管如今她们又再度分离,但是琼恩知道将来在别的时候别的空间,她们还会相聚重逢。
  
  伊莉莎白对琼恩的经历一无所知。她前来找我诊治寻求一个相同的愈合,会不会同样地找到她所珍爱的母亲呢?
  
  这段期间,在同一个诊疗室在同一张椅子上,与伊莉莎白相隔顶多只有两、三天而已,一场戏剧也正粉墨登场。
  
  毕卓罗一辈子饱受悲伤,难言之隐的秘密,和潜藏内心深处的思念等情绪的长期折磨,苦不堪言。
  
  然而他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会晤,却已不声不响地迅速逼近。
  
  第五章
  
  毕卓罗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墨西哥男子,容貌之俊美比我预期的更加好看,茶褐色的头发,眼睛蓝得出奇,有时候看起来几乎以为是绿色的。他那从容优雅的机智,巧妙地掩饰了他对自己兄弟之死内心的哀伤,十个月前,在墨西哥市一场惨痛的车祸中,他的哥哥不幸英年早逝。
  
  许多患者受到剧烈哀伤所产生的种种症状的折磨后都来找我,他们希望能对死亡有更多的了解,或幸而能与已身亡的珍爱亲人重见一面。这种会晤可能发生在前世之中。也可能发生在这一世与另一世当中的“中阴阶段”(In-Between Lifetimes)的灵魂状态中。然而这种再度团圆也可能发生一个不可思议的环境背景下,完全超越了物质躯体以及自然法则的地理限制。
  
  暂且不管这种灵魂的会晤,是真有其事或出自想像,但是他们却具有一种让患者感到栩栩如生的力量。生命是替换变更,永不止息的。
  
  这种精微细腻往往又错综复杂的前世回忆,并不是一种愿望的实现。这些影像或化身的出现,并非只是因为患者需要他们,或因为他们的出现会使患者身心较为舒适而以符咒召回的灵魂。
  
  他们所记忆的任何情形,其实就是事情真正发生的经过。
  
  这些巨细靡遗的记忆如此精准明确,情感所展现的深度,临床羔羊的消失以及因记忆而使人生完全改观的力量,全都表明回忆的真实性。
  
  毕卓罗所经历的这种不寻常的现象,都是自从他的哥哥死了以后,过去这十个月当中发生的。到了来找我诊治的时候,哀伤之情虽已大为抒解,然而忧愁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无形之中引发了蛰伏已久更为深切的绝望。
  
  实际上,他的忧伤在他的哥哥死亡之前就早已有之。我们在接下来的几次会诊中才逐渐了解,原来他在好几个前世里都曾被迫与最关爱的人分离,如今对于失去所爱之人变成特别敏感。他哥哥的遽然去世唤醒了他,在他心灵里最无意识的深幽处,记起了远隔千百年,一次又一次甚至更为巨大,更为凄惨的丧亡。
  
  在精神科的治疗理论里,我们所经历的每次丧亡都会激起对以往丧亡那原已被压抑或遗忘的感触。我们的悲伤也因原先一次或多次的丧亡所累积下的悲伤而变本加厉。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我必须对毕卓罗的生平了解得更为详尽。我需要中标以便裁决往后该何去何从的方向。
  
  “谈谈你的生平,”我问道,“你的童年,你的家庭,以及你自己感觉重要的一切事物。告诉我你认为我应该了解的一切事情。”
  
  他深叹一声,整个人颓然地倒向宽大柔软的坐椅上。他松了松领带,解开衬衫最上端的钮扣。他的肢体语言让我晓得这种要求对他来说相当为难。
  
  毕卓罗来自一个特殊阶段,极其显赫的家庭,无论是经济方面或政治方面都左右逢源。他父亲拥有一个大企业还开设了好几家工厂。他们住在居高临下鸟瞰城市的山丘上,在一个设有警卫森严的社区里拥有一栋宏伟壮观的大房子。
  
  毕卓罗小学上的是市里最好的私立学校。从低年级起就开始学习英文,接下来又在迈阿密住了好几年,他的英语极其流畅。他是三个子女中最小的一个。他的姊姊排行老大,虽然她比毕卓罗大了四岁,可是这个弟弟对她却是呵护备至。他的哥哥比他大两岁,两人手足情深相当亲密。
  
  毕卓罗的父亲工作非常认真,经常三更半夜才回家。他的母亲、奶妈、女佣人和其他员工共同管理家务和照顾他们。
  
  毕卓罗在大学里学的是商务管理。他有好几个女朋友,但想认真交往的却找不到。
  
  “不晓得什么缘故,我所约会过的女朋友,我的母亲都不怎么喜欢,”毕卓罗接着又说,“她总是吹毛求疵地找到她们的一些小毛病,向我再三告诫。”
  
  说到这里,毕卓罗忽然不安地四下张望。
  
  “怎么一回事?”
  
  他没有立刻回答,吞吞吐吐了好几次才开始说话。
  
  “我在大学就要毕业的那一年和一位年纪比我大的妇女发生关系,”他一句句缓缓地向我说明,“她年纪比我大……已经结了婚。”毕卓罗又再次停了下来。
  
  “没关系,”隔没多久我赶紧答话,准备打开僵局。我发现他人极不自在,虽然有了这么多年的临床诊疗经验,但对于这种情形我还是不太能适应。“她的丈夫有没有发现这件事?”
  
  “没有,”他回答说,“他没发现。”
  
  “还好,事情不太严重,”我提醒他,虽然未免有点多此一举,不过还是想要居高临下地安慰他。
  
  “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心神不定地接着又说。
  
  我点点头,等着他把事情的经过做个扼要的说明。
  
  “她怀孕了……接下来去堕胎。我的父母都不知道这回事。”他双眼低垂俯视地面。那段恋情及堕胎虽已事隔多年,但他还是感到惭愧和内疚。
  
  “你的意思是?”
  
  沉思了片刻之后,毕卓罗又叹了一口气将一只脚搁下另一只脚上,整一整自己的裤子。我们又回到原先重大事件取向模式的话题上。
  
  “你自己接下来怎么样?”我问他。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里。起先在父亲经营的公司里上班,熟悉业务。接下来又来到迈阿密负责美国及国外业务。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都待在这里。”他回答。
  
  “公司生意好吗?”
  
  “相当不错,可是占据我太多时间。”
  
  “这个问题严重吗?”
  
  “对我爱情生活没什么帮助,”毕卓罗笑咪咪地说。他这句玩笑话也是有感而发。年纪都已经二十九岁了,他觉得自己有如和时间在赛跑一样,急于找到爱情,结婚,建立一个家庭。只是跑归跑,目标在哪里却找不到。
  
  “最近和女性有没有交往?”
  
  “有,”他答道,“不过都是逢场作戏。到现在都还没真正恋爱过……我希望能……”他的声音有点不安。“我打算不久之后就回到墨西哥,在那儿定居,”毕卓罗陷入沉思,“我得回去接替哥哥负责的业务。也许在那里可以碰到理想的对象。”他毫无把握地说。
  
  我很想知道会不会是因为他的母亲对他所交的女朋友再三挑剔屡加苛责,加上和有夫之妇发生关系,对方怀孕后又去堕胎这几项因素形成他想寻找知心爱侣的心理障碍。这些问题待会儿我们都得好好研究,我心里这么想。
  
  “你在墨西哥的家人近况如何?”我问道,继续搜集资料使他的心情较为开朗。
  
  “他们都还不错。我父亲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所以我哥哥和我……”毕卓罗猛然住口。他吞咽了一下又深沉吸口气才继续往下说:“所以,我必须承担更多的责任。”他以平静的声音把这几句话说完。
  
  “我母亲身体也很硬朗。”他停顿一下,斟酌自己的说辞,“不过,他们两人对哥哥之死都还不能适应。两人受创过深,一蹶不振,老了好几岁。”
  
  “你姊姊呢?”
  
  “她也很伤心,不过,她有丈夫还得照顾小孩。”
  
  我体谅地点点头。她家务羁身反而较能抑制哀伤。
  
  毕卓罗身体状况非常良好。唯一的小毛病就是脖子跟肩膀有时候会断断续续地抽痛。不过,这种现象已经持续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医生们也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毕卓罗告诉我。
  
  我突然警觉到时间恐怕已经超过了。看了一下手表,才发觉了我们已超过了二十分钟。我心灵的闹钟往往比一般的时钟更为可靠。
  
  “我刚才一定是被毕卓罗经历丰富的内容所吸引,才会如此。”我静静地思索其原因,完全没有想到更引人入胜的情节即将开始。
  
  越南佛教高僧及哲学家——释南罕,曾经写过有关如何品茗的诀窍:你必须在现在这个时刻完全清醒,才能真正享受茗茶的滋味。只有在对现在非常珍惜的情况下,你的手才能感觉茶杯传来的那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温暖。只有在现在才能闻到茶的芳香,尝到它那甜美的滋味,领略它美妙的所在。如果你还在缅怀过去或担心未来,你就会完全失去享受这杯茶的机会。你对茶不屑一顾,茶也不翼而飞。
  
  生命就像这样。要是你不完全把握现在,瞻前顾后,而现在转瞬间早已无影无踪。你将无法体验到生命的感受,意味、微妙与美好。“现在”仿佛飞快地离你远去,让你望尘莫及。
  
  过去已成定局,从中记取教训,就让它过去;未来根本还没到嘛,不须浪费时间为它担心。担心往往是杞人忧天或庸人自扰,完全无济于事。当你不再为已经发生的事情反复沉思,不再为也许永远不会发生的事情患得患失,那样,你才会存于现在这个时刻。然后你才能开始领略人生的乐趣。
  
  (文/布莱恩·魏斯 心灵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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