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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森疗法:催眠治疗酒精成瘾患者

责任编辑:tspsy-流年  发布于2012-12-30 09:38   浏览次  
  
  心理导读:你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你是那些好人身上的寄生虫,吸你的好爸妈和好太太的血。你是个乞丐,你乞讨,你偷东西,而你竟然说自己是那本剪贴簿的主人。创下那些记录的男人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绝对不是一个男人。     ---www.tspsy.com
  
艾瑞克森疗法:催眠治疗酒精成瘾患者

艾瑞克森疗法:催眠治疗酒精成瘾患者

  有一个男人走进我在密西根的办公室。(这个案例在这里的陈述,可对照于著名的版本Wilk,1985,p.216。)他说:“我四十二岁,在航空界有很多辉煌的记录。我从十二岁开始喝酒,刚结束长达三个月的狂饮。”我问:“那在这之前你在做什么?”“嗯,才刚从另一次长达三个月的狂饮清醒不久。我来找你是因为你是斯堪地纳维亚人,我也是。一个老古板(squarehead)可以跟另一个老古板开门见山地谈话,老古板也能了解老古板的想法。”
  
  (对萨德说)你知道老古板这个词,不是吗?“艾瑞克森”是斯堪地纳维亚名,而一个斯堪地纳维亚人就是一个“老古板”。
  
  我说:“好,所以你是酒鬼已经有三十年了。你有很多飞行记录。”他说:“是,我是毛毛虫俱乐部(Caterpillar Club)的第二十二位会员。”
  
  (对萨德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当你在一架飞机上,你要你的技师跳伞;当他安全的跳伞,你接着跳伞,如果你还活着的话,就成为毛毛虫俱乐部的成员。那是他年轻时的事,他十几岁的时候。
  
  他说:“我有一本收集飞行记录报导的剪贴簿。”我看了那本剪贴簿。他是二次世界大战美国空军“哈普” 。阿诺将军(General Hap Amold)的朋友,他和哈普是同时期的飞行员。他很早就飞行横跨过美洲大陆。我不知道他赢过多少次的飞行比赛。而现在他是父母的寄生虫,才刚刚结束长达三个月的狂饮,在这之前还有另一次三个月的狂饮。
  
  我说:“好。首先,那不是你的剪贴簿。你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酒鬼,你是那些好人身上的寄生虫,吸你的好爸妈和好太太的血。你是个乞丐,你乞讨,你偷东西,而你竟然说自己是那本剪贴簿的主人。创下那些记录的男人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绝对不是一个男人。”在几个小时内,我让他回顾自己过去的样子。
  
  我问他通常是怎么喝醉的,因为喝醉会有固定的模式。他说:“我点两大杯的啤酒,一手一杯。我喝光所有的啤酒,然后再追加一杯威士忌。”艾瑞克森说:“当你离开这里之后,如果你是一个男人的话,下楼开你的车,开到利佛诺斯大道,把车停在中带街,走进米尔史达酒馆,点两大杯啤酒。”他气急败坏,我说的话非常刺耳。他离开办公室,在下楼梯的时候还狠狠地撞了一下。
  
  之后他告诉我,他停在酒馆,点了酒,手里拿着两大杯啤酒,他突然意识到:“我现在正在做的事,竟然完全跟那个狗娘养的说我会做的事一样。”他说:“所以我放下酒杯,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过一滴酒,我甚至连那两杯酒都没暍,付了钱就走出来。”我回答;“你一直因此而沾沾自喜吗?你一直都在说谎,你每个礼拜部在‘嗑药’。”他说:“你怎么知道?”我说:“我知道酒鬼的样子。”所以之后我真的告诉他过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知道我是对的。那是在1942年的九月二十六日。
  
  在同一天,他到底特律市中心的一家健身房报名。他每天去健身,将自己的体格锻链到最佳状态。十一月的时候,空军接受他回去服役,但没有飞行资格。他是空军上尉,但他被停飞。他是一个好军人,他会从基地打电话给我说:“我现在意志薄弱。”有一次他打给我说:“我这里有一瓶莱姆酒,我该怎么处理它?”我说:“把它带来我的公寓,我提供酒杯和冰块,我们一起喝醉。”他过来,我准备了两个放了冰块的酒杯,我倒酒到我的杯子,再倒到他的杯子。我开始喝酒,他说:“你真是该死、差劲、狗娘养的!你会跟我一起喝醉!”我说:“这不就是这瓶莱姆酒的功能吗?”他说:“你去死吧!”然后就走了。
  
  另外一次,他来找我,说:“你告诉过我:任何时候我想去喝醉,你都会陪我去。所以我的车已经在这里等了。”我说:  “好。”我叫贝蒂,告诉她不用等我,也不用担心。我问:“哪一间酒吧?”他告诉我,我说:“好。”酒吧在东迪朋(East Dearbom)。我很舒服地坐在车里,车子开了两哩、三哩、四哩,我们只闲话家常。
  
  最后他说:“你这个狗娘养的,当你说你会跟我去酒吧买醉,你是当真的。”我说:“我是当真的。我想我可以喝到让你躺在地上,喝了就知道。”他说:“你真是该死、你真该死、你真该死。你不会知道的。”他把车掉头开回家。
  

  他升到少校。有一天晚上他来找我,他问候我:“晚安。”我说:“少校,晚安。”他说:“我赌输了,我赌你不会马上看出来。”
  
  他以前带我们到市区的军官餐厅吃饭,他总是帮贝蒂点一杯好酒,帮我点—杯好酒,他自己点柳橙汁或是牛奶。他获准继续飞行,被派到五角大厦,成为五角大厦军官和国会议员的特别飞行员。
  
  他偶尔会从华盛顿打电话给我,说:“我想我需要听到你的声音。”我们会天南地北地聊天。他下次打电话给我,可能是一个礼拜以后,也可能是二个礼拜以后。1942年的九月二十六日是他最后一次喝酒。我想大概是在1963年,他带着老婆和小孩来看我;他带我们出去吃饭,帮我和贝蒂都各点了一杯酒。他仍然滴酒不沾。
  
  他走进来说:“我和你一样是个老古板。”他要我直截了当地跟他谈话。我可以直截了当地跟他谈话。我答应他,任何时候他想要喝醉,我都会陪他一起醉。当他带我出去要喝酒,他退缩了,一路直接开回家,我笑他胆小鬼。我没有赞美他:我因为他退缩而嘲笑他。
  
  有一次哈普·阿诺从欧洲回来,他和哈普·阿诺及一些高阶军官(他那时已经是中校)在军官餐厅众会。包柏接到一通电话,他不在的时候,哈普·阿诺偷偷在他的可口可乐里搀酒。包柏回到座位上,他喝了一口可口可乐,才知道里面被搀了酒,即使他穿着军服,而哈普·阿诺是将军,他转向哈普·阿诺说“你这个差劲的狗娘养的。”他真的狠狠地轰了他一顿。而哈普·阿诺知道他自己做了一件不可原谅的事,你不可以往一个改过自新的酒鬼的饮料里搀酒。哈普·阿诺接受了这一顿抨击,并且向他道歉。你不可以对将军骂脏话,(艾瑞克森笑)但哈普·阿诺是个明事理的人,他不害怕面对事实。在军队里面,只要不逾越基本的道理,你可以要下属做任何事。甚至巴顿将军(General Patton)都会因为掌掴一名士兵而事后跟他道歉,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在一个已经戒酒的酒鬼饮料里面搀酒,可能比掌掴土兵还严重,这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在他结束了对哈普·阿诺的炮轰之后,他拿了双氧水漱口,然后他刷牙。这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当他要离开底特律到五角大厦的时候,他有一次不好的经验。他的中队举办了一场送别晚宴,餐点中有莱姆口味的蛋糕,他吃了一口,发现那是莱姆口味,立刻作呕。他之后告诉我:“我经历了一段悲惨的时间,我不断地刷牙漱口,为了要把那个味道从我嘴巴消除。”
  

  如果我试着用正统的方式去治疗一名酒瘾者,情况将会怎么样呢?你用病人相同的层次和他们沟通,用他们能了解的语言,不要害怕运用它。
  
  通常你会发现病人喜欢几种特定的表达方式,但他们受不了自己说出来,所以你帮他们说。我想起有一位州立医院病人把所有吃下去的东西都吐掉,她总是吐得一干二净。医院主管说:“除非插管喂食,不然她可能会饿死。你能想办法处理吗?”我说:“没有底限吗?”他说:“没有底限。”
  
  我去跟那个女人说:我要帮她插管喂食,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还会替她作第二次插管喂食。我让她坐在椅子上,把她固定住,她对这个姿势相当自在。她的手被绑在椅臂上,而护士手里拿着一个锅子要让她呕吐用。我把灌食的食品由喂食管倒进去,她吐出来,我从锅子再倒回管子里,她吐了一部份出来,我再倒回去。她学会让它留在里面。
  
  萨:我想一定是的。
  
  艾:护士们非常讨厌我;他们很希望我被开除。我宁愿让他们生气,也不希望病人饿死。我用了一个简单的方法。
  
  这一天艾瑞克森最后谈的案例是贺伯特(Herbert)的例子,一个住院的精神分裂症病人,艾瑞克森用策略性的作业去面质他,让贺伯特破除他的妄想。因为这个案例详细刊载于海利(Haley, 1973,p.287)和罗森(Rosen,1982a,p.202)的书中,在这里不作赘述。
  
  案例评论
  
  我想要分享读过这份我和艾瑞克森会谈逐字稿的想法。我个人方面的回应是感动,而专业方面的回应,是里面的每宇每句都让我深深着迷,就像十二年前我第一次遇到艾瑞克森时一样。我想先谈谈一些比较主观的部份。
  
  我去找艾瑞克森,主要的原因是去当他的学生;我其他拜访他的原因,在我脑海中并没有具体的明朗化。然而,虽然没有说出来,很清楚的,艾瑞克森努力从个人层面上影响我。我并没有呈现我的问题,或要求他对我的问题提供协助——有些问题我甚至没有察觉到。艾瑞克森点出了我个人困境的诸多面向,着手协助我跨越这些困境。我很高兴他试着帮助我克服这些会限制我的障碍,无论在身为一个人或一位治疗师的层面上。
  
  我清楚记得自己当初是多么感动于和艾瑞克森在一起的经验。在我拜访他的第二天,我看着他奋力地将自己从轮椅移到办公椅上,然后他忍着显而易见的疼痛,开始与我谈话,藉此想要教导我如何成为一个更有用的人和治疗师。我记得我感到强烈的感动,他愿意无私地用他有限的时间来帮助我。
  
  在这种强烈感动的冲击之前,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他这么有力量的人物。艾瑞克森有许多令人惊奇的层面:或许他深远的治疗效果是来自于他的高度敏锐、尊重个人、热情、神采,独特的风格,和面对逆境时所展现的强韧生命意志。我看到他努力把每件事做到最好,这激发了我有为者亦若是的自许。
  

  在这三次的会谈当中,我试着找出艾瑞克森的治疗模式,理智地评论他的方法。然而,我有时候打断了他的脉络。他对于谈话目标了然于胸,不需要我太多的回应也能工作。我惊讶于(甚至也有一点松了口气)他技术的主动积极,很少需要我来回应。然而,我并非仅仅扮演一个被动的角色;整个过程里,我不断被刺激去思考艾瑞克森的意图何在,而这正是我为了激化改变所必须作的努力。
  
  由于治疗经验的增加和这几年学习艾瑞克森治疗方式的帮助,我更能从专业的角度细究他的治疗技术。有一个技巧特别突出:艾瑞克森说的一些轶事有哄我入睡的效果。然后艾瑞克森会在我催眠敏感度较好的时候,在话中“偷偷塞进”暗示;这种用“意图无关”(intentionalirrelevance)去松懈理智的技巧,值得进一步探究。
  
  还有,艾瑞克森试着同时在个人层面和专业层面上帮助我提升学习催眠的能力。在他对我作的催眠诱导里,他只用了自然催眠法,没有正式的催眠诱导;他完全没有要求。事实上,当时我可能会因为害怕而抗拒正式的催眠,艾瑞克森用了正确的技术,因此提升了我的催眠敏感度。
  
  这份逐字稿呈现了艾瑞克森身为一个人和一位治疗师的面貌,因为这整份逐字稿的公开,才得以一探艾瑞克森完整治疗历程的全貌。许多作者常常分析艾瑞克森片段的治疗介入;然而,他治疗的奇效乃是根植于他持续历程的运用。但是培养对于艾瑞克森治疗历程的洞察,又是另外一个向度的议题。
  
  (文/唐山心理咨询网 www.0315x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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